影,苏妙的头都要大了。
……
早春的鲁南已经变成了战争中的废墟。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以及数不尽的鲜血和尸体。
血Yin教打着“清君侧”的幌子在鲁南乃至周边竖立起来的“为国为民”的崇高形象在短短两个月内轰然崩塌,起因是当初血Yin教煽动起义时从河里挖出来的那块刻着据说是神谕,据神谕说血Yin教能够拯救天下苍生的人形石头被质疑造假。本来这种质疑不能成大气候,尤其是血Yin教教规严格,旗下的教众犹如被洗脑一般会固执地认为血Yin教是圣教,血Yin教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
可惜这一次的质疑就像是晒在阳光下还加了大碱的馒头,非但没有消下去,反而随着酵越来越膨胀,越来越膨胀,就好像有幕后推手似的。到最后流言传遍了整个鲁南,甚至在战争中封锁如此森严的情况下,流言竟然穿过封锁线扩散到了周边省份,令血Yin教想向周边省份展教徒的计划搁浅。
当然流言只是流言,就算传的再猛再凶,也总会有淡下去的时候。
可惜神谕造假的流言还没完全淡下去,又一波更凶猛的流言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袭来,救国救民的血Yin教居然跟最擅进行邪恶祭祀的清衣族是一脉同枝,并且血Yin教直到现在依旧保留着清衣族最最古老的邪恶祭祀和传统,包括使用活婴和纯真的豆蔻少女做祭品。
清衣族本属于外族,在没被岳梁国占领前,岳梁国人对野蛮的清衣族一直心存反感。后来岳梁国接管清衣族,允许清衣族自制,保留清衣族的信仰和教规,岳梁国人认为,自己的国家已经做了如此多的让步,清衣族应该心怀感恩,就算不放弃自身的信仰,至少也应该修改那些让岳梁国人觉得不适的教规。可是清衣族不仅没有,反而变本加厉,一直到那一年清衣族人对误闯清衣族领地的几个年轻男女私刑处置,并将他们制作成人祭,此事让整个岳梁国愤怒,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清衣族被废除自制废除教规,彻底并入岳梁国。
虽然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但岳梁国人对清衣族人的厌恶并没有消散,乍听闻打着“救苦救难”旗号四处煽动战争的血Yin教是清衣族的分支,即使当时没有相信,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岳梁国是一个保守的民族,他们对异族会有本能的排斥,每当想起血Yin教很有可能是清衣族那个邪教的余孽时,人们的心里多少会犯一点嘀咕:在心里怀疑血Yin教到底是什么目的,动战争真的是为了铲除岳梁国的jian佞,让所有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么?
在越来越多的怀疑里,真正让血Yin教的威信崩塌,是在第二则流言传出后不久,鲁南的青岩县现了一堆用于祭祀的婴儿骸骨。与此同时,在青岩县附近的山阳县,被当地人救下的十几个瑟瑟抖的少女,在当地百姓的催促下,含着眼泪,战战兢兢地说起了血Yin教的罪行。
自此,血Yin教的声望和号召力跌至谷底。
深夜。
涪城。
骂阵声响亮,就算隔了很远,依旧觉得刺耳难听。
回味身穿银色的铠甲,坐在大帐里,揉着痛的耳朵,用漫不经心的表情在一封书信。
秋华走了进来,来到回味身旁,轻声道:
“公子,已经一天了,涪城的血Yin教余孽还是没有动静。”
回味不说话,慢吞吞地将手里的书信读完,然后放在火光跳跃的灯烛上,看着信纸一点一点地燃烧殆尽。他忽然站起来,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
“让林东继续骂着,拨五千人,跟着我走。”
秋华自然不会问跟着他走去哪,秋华肃声应了句,下去点兵了。
☆、第六百四二章 胜负.兄弟
元平十年三月十七。
鲁南境内。
岳梁国的白羽军和占领鲁南数月的血Yin教于黄岩爆发了自开战以来规模最大的交战,这一次血Yin教麾下的军队尽数出动,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只在鲁南境内血Yin教的军队就有四万余人,这已经不是可以用“区区邪教余孽”来描述的,这些军队分明是接受过长期训养的正规军队,无论是作战能力、武器装备还是统帅的领战能力都是百里挑一的,这绝对不是因为受到不公待遇被迫起义的普通百姓,这一次的反朝廷清君侧是预谋已久的,而那些被不公平冲昏了头妄图用起义来改变命运的杂牌起义军毋庸置疑就是被这些正规军用来做盾牌的。
在战事如火如荼进行的同时,关于这场战事的内幕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鲁南境内及周边,并迅速向周围的城镇蔓延,大概用不了几个月就会传遍整个岳梁国。
血Yin教打着救国救民的幌子,暗地里在进行的居然是造反的勾当。
从小就被教化“忠君爱国”的岳梁国人对造反的乱党向来是唾弃的,认为他们是乱臣贼子。而因为同情或者自怜从心里更倾向于血Yin教造反派这边的人本来对血Yin教是有好感的,认为他们是真的为了救国救民才煽动起义,及至发现原来他们只是在利用鲁南的灾难发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