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哪里还有能耐再派人出去啊。
他低头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道,“让人去将军府请示夫人吧,把这里的情况说的严重一些,就说少将军命在旦夕,看夫人如何安排。”
“这个老狐狸,他倒是好计策,给本夫人来个祸水东引!”
将军府里,张夫人听到来人禀报后,顿时发了怒气。之前她之所以离开城墙,就是不想理会这一滩浑水。
说起来她也只不过是一妇人罢了,又不是真正的沙场人大将,难不成还能带着人去杀蛮子?
那要是她亲生的儿子张定南,她自然是义不容辞,拼了老命也要去的。可那是张承宗,从来不把她这个母亲当回事,还一直排挤定南的不孝继子,她可不愿意拼了老命去救。
可现在倒是好,这范同个老狐狸,还把这烫手山芋给扔到她这边来了。
若是不出手,到时候将军回来了,自然是怀疑她故意陷害他的宝贝儿子了。
张夫人越想越气,脸色涨红。此时若是范同在此,她恨不得冲过去掐死这个老贼。
心腹吴嬷嬷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大少爷……”
“我何尝不知道?”张夫人哼哼一声,“可我能有什么办法,之前已经是尽了全力,如今谁能出城去救人?除非定南回来。可定南手里的人也不多啊。”
心中没法子,却也不能不管。
她长叹一声,道,“你去把那冯贞请过来,这人倒是有些聪慧,看看她有没有办法。”
“是。”吴嬷嬷赶紧跑了出去。
此时冯贞正在和萧妙妙一起帮着救治伤员。之前一战之后,也有一些人受了伤,且之前那些受伤的人感染很严重,冯贞回来后,见萧妙妙在帮忙救人,便也参与进来,结果见到那些溃烂的伤口,差点没晕过去。
这个时候的大夫虽然已经能够资料外伤了,可是依然没有什么消毒的概念,那些包扎的布料都是随手扯一块就给包起来,上面的细菌很快就让这些伤口感染了。这还幸好是夏天,要不然只怕都要生蛆了。
冯贞越想越觉得没法子忍受,赶紧让人烧了热水,里面还加了盐一起煮开了,把这些布料都放在里面煮。又让人准备了针线也放在里面一番消毒。
等消毒之后,又用火烘干了,再给这些伤势严重的人进行缝针,然后才进行包扎。
旁边的大夫见她竟然用针线缝伤口,赶紧出言阻止。
这哪有用针线给人缝伤口的,这可是人,又不是衣服,简直胡闹。
冯贞道,“这些伤口太深,若是不缝起来,很快就会裂开,到时候伤口会更严重。这些针线等伤口好了之后,可以拆下来,不会影响伤口的。”
“这也不行,这法子可从来没用过。”这些大夫好歹也是宿州城的坐堂大夫,对于冯贞这样一个小女子的想法完全不相信。
冯贞无可奈何,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
“萧山媳妇,你给我缝,我信你。”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汉大声喊道。他也是山下村的村民,和萧山是一个村的,这次和冯贞一行人一起来的宿州城,却不想遇到这祸事,便被拉去守城了,结果被蛮子一刀给砍刀肚子上,肠子都差点出来了。
老汉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冯贞给她用针线缝了之后,又给他包扎了伤口,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情况似乎好转了,并没有恶劣下去。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死不了了。所以对于冯贞也十分的信任。
此刻见冯贞被人拆台,自然全力支持。只是喊了这一声后,力气用尽,此刻也是说不出话来了。
其他人见着这人之前都快死了,现在竟然还有力气喊,顿时对冯贞又信了几分。其他的伤员伤得重的,也想死马当活马医,让冯贞帮忙医治。
这一状况把几个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冯贞心里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她也只不过瞎猫碰死耗子罢了,若是真的论起医术,那真是白瞎。所以此时也不敢托大,对着几位大夫道,“几位大夫都是宿州名医,我只是恰巧知道一些皮毛罢了,这用针线缝伤口,用开水消毒,都是之前听一位大夫提起过的。我也是见过有用,才会在此刻用到,还请几位大夫海涵,试一试,若是可行,也是造福这些伤员了。日后也是几位大夫的大功。”
几位大夫见到冯贞的表现,这才心里好受一些,“既然如此,有人愿意就试上一试,不过日后可不能如此孟浪,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冯贞笑着应了,虽然这几位态度有些糟糕,好歹还是听的进去劝,倒也不是老顽固。且她刚刚确实有些孟浪了,这才让这些人心生不满。
冯贞正要帮忙把绷带消毒,吴嬷嬷突然从门外进来,
“萧娘子,夫人传见。”
“夫人要见我?”冯贞有些诧异。毕竟之前张夫人的意思是暂时不要见面的。
见吴嬷嬷没有回答的意思,她也不多问,洗洗手,便跟着吴嬷嬷一同出去。
此时吴嬷嬷虽然在前面领路,心里却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