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没净身?”
“帝姬饶命!”蓝礼趴在地上叫了一声,韵德下去捂住他的嘴,“别叫了,让旁人知道你还有命么。”
蓝礼的唇贴在她的手上,眼看韵德帝姬之尊,竟然蹲在了自己的身旁。她的手滑嫩香甜,好似抿着柔软的沾着粉的糯米丸子。蓝礼的心通通直跳。
韵德的声音也小心翼翼地,目光扫向周遭,她知道这是荀宅,虽然她的武臣与内侍众多,但难免就会有荀子衣的眼线。
她心里暗暗地想,这蓝怀吉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没净过身的人在她身边?当真是找个儿子给他传宗接代舍不得净身?还是有别的图谋?
韵德知道如果被人知道她和这蓝礼经常独处一块儿,而他又没净身,告发出去那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正惶然神思间,那蓝礼忽然伸出了舌尖,在她的手掌心里一舔。
手掌心的那一点痒痒瞬时窜上心头,令她浑身一震。
随后她抽开手,起身,向外面大叫:“王都监,进来!”
那王都监刚打开门,韵德就走到门口指着蓝礼道:“这蓝礼倒个酒都倒不好,以往看在蓝怀吉的面子上,我就留下他了,现在蓝怀吉一走,他连支应都做不好,你立刻将他给我打三板子,逐出去!”
“这孩子当事还算勤快……”那王都监正要替他说句情,一看韵德怒目圆睁,赶忙答应:“帝姬息怒,小的这就照办,将他送回内侍省去。”
“送什么内侍省!难不成本位想逐个人都不行,还要内侍省的那一干人管我吗!”
“行,行。”王都监知道她今天火气大,那蓝礼惹了她也是没办法了,当下便让人将蓝礼拖了出来,打了三板子,直接扔出了大门去。
韵德松了一口气。
留着蓝礼,自己恐怕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又恐怕给别人当做构陷她的把柄。入了内侍省,那些阉人一查蓝礼,恐怕他的小命就会不保,还是将他赶出去干净。
韵德独自坐回玫瑰椅上,回想方才蓝礼舔她手心的那一下,再看着偌大的空落落的屋子,竟觉得心上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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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上冯熙那伙牛羊司的禁兵回来,与他在院里开了伙,又是把酒又是吃rou,闹到大半夜才回去。
绛绡和霜小这两个不出门的小娘儿,今天看见那人眼睛被树枝扎进去的场面还心有余悸,她们脑子里一直回想着那个声音。方才那些禁兵与冯熙用饭,她们就陪着文迎儿关着门在屋里吃,不同那些粗鲁的男人一道。
文迎儿倒是没她们这样吓怕了。大约冯熙护着她,她竟像没事人一样吃着羊rou,还说,“这入炉羊烩当真不错。”
霜小打了个寒颤,接口说,“……娘子成婚那天也有这一道……味道倒没这个好……”说完又想到那个叫声了,又寒颤一次。
绛绡咽了好几口唾沫,“娘子就不怕么……”
文迎儿咽下去rou,“刚才那人拿刀指着我,后背冰凉,是有些怕。”
“是了,后来二哥把娘子搂得那么紧,还堵着耳朵,什么也没看见也没听见当然不怕了。”
文迎儿脸上羞了羞,知道方才他那么迅速的反应将她救下,又用臂膀围紧了她,的确是令她心里萌了一点悸动。大抵女子都是想要这样的保护吧。
绛绡看着她的表情,默默地吃着东西。心里面竟然有些盼望方才被挟持的是她。她知道冯熙也一定会用同样的方法来救下自己。
文迎儿见外面男人觥筹交错地根本不散,只好自己在屋里洗了后上榻先睡。绛绡却一直在门口开着门缝盯着,直到等几个禁兵醉熏熏地相互搀扶回去,她便悄悄开了门缝,去扶冯熙。
冯熙的步伐本就不稳,这个时候看不出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瘸腿,但从今日回来时,绛绡就发现他没拄拐。
于是她过去,将他的手挂在自己脖颈处,环抱住他的腰,“二哥,你撑着些走路吧。”
冯熙笑了笑:“无妨,是时候不拄那东西了。”于是将胳膊从她脖颈上拿开。
绛绡将他胳膊扶住,知道他这时身子软,也不会硬掰开她的手。
“二哥先去净房洗了身子,娘子可不喜欢这味道啊。”
“嗯。她已经睡了?”
“睡熟了。”
冯熙入了净房,见里面已经氤氲chao热地置好了一盆水,便自己支撑着屏风道:“你先出去吧。”
冯熙的确是饮得多了些,因为在家中,心里没什么防备,此时已经在屏风后面解下衣裳,躺进水里去了。
热水在身上一滚,浑身的疲累都发散出来,整个人松软地靠在盆边,仰头就有些睡着了。
“二哥这么醉,还是我帮你吧,且别摔着了……”
绛绡并没退出去,见他在里边没有吭声了,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水雾较大,能看见他露出水面的胸膛与肩颈,水珠挂在肌rou与疤痕上,起伏平稳的呼吸。他喉头偶尔耸动,便勾得她心里也耸动,于是用手上已经拿着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