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怒破坏了之前的盟约。”
赵顽顽听完,仰头问:“那荀驸马是哪一派?”
荀子衣又一愣,支吾道:“我?我一个闲散驸马,终日就陪着官家在这马球场子消磨时光,我还能是哪一派?”
“上皇还在位的时候,荀驸马也是这般终日在马球场子上与上皇消磨时光,但后来……还不是帮了太子,成了肱骨之臣么?驸马一向是韬光养晦,一鸣惊人。”
荀子衣:“公主谬赞。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公主应该很清楚。”
他低头望着赵顽顽的腹部。此时她的胎儿才不过四五月,略略隆起,但见他眉头蹙成一团,嘴唇有些发抖,低声道:“公主还欠我当时的承诺。”
赵顽顽回头过去,她自然记得入掖庭前,曾许诺过给他利益来让他帮助自己。
荀子衣拿起韵德用过杯子,上面有她的胭脂味道。荀子衣闻来闻,故意不小心的扔到地上。
随后抬头,向她鞠躬,一笑,上马回到场子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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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赵顽顽便叫刘仙鹤去打听那小蓝礼是怎么死在内侍省的。
刘仙鹤打听回来,“是韵德公主这和小内监的话一传出来,遭了御史弹劾官家训斥,韵德公主便立即将那蓝礼主动送进去内侍省,说道自己冤枉,不知道他没净身,随后让人把他屈打成招,说他是受了驸马挑拨故意让她声名扫地,摆了荀驸马一道。但官家念驸马是功臣,就没追究。随后她怕蓝礼说出什么话来,就让人把他弄死了。”
赵顽顽听得暗暗心惊。
这十二姐,还真对谁都下得去手。
☆、狂妄
冯熙站在云中城的城墙上。方到西军之时, 辽联合西夏给了他个突然袭击, 他们从边境到了云中城下。
云中是久战之地,百来年间数百次的来回地抢夺让整个城都显得颓败。内城巷中布满了丁字巷街,传说百年前便是为了抵抗辽人入侵而将十字街全都翻改成丁字, 指望在巷战中守住城池, 可到底不过是妄想。巷战乃是城破后的最后挽歌,长驱直入的大军只会将这巷战当做猫抓老鼠的游戏,而藏身于内奋勇抵抗的人们,也注定是这挽歌中的一个个音符罢了。
所以冯熙不可能让敌人攻破这黑灰的城门。
城门上的烟灰昭告着百年间云中城的你来我往, 现在已经入了深冬,冯熙在城墙上快步巡视,对身边的儒风下令:“从护城河引水浇灌。”
“得令。”儒风现在是他身边副都统, 点了头立即下去部署。
滴水成冰,城墙上下又冻又滑。辽人牧马放羊为生,打仗也是跑到汉地来直接割粮充军饷。眼下寒冬本就没什么粮食在地,冯熙又让人把干在地里的玉米之类也收割一空, 没留给辽人任何东西。
三日后辽人又发动一次攻势, 冰天雪地之下,又是无粮, 一接近云中城,便因冰路难行、城上的箭雨而阻滞,死伤惨重。辽人没有坚持了多久便被打退了。
冯熙站在城墙负手而立,面带微笑。
儒风Jing神百倍,十分兴奋, 道: “看来这一整冬,他们不敢不安分了。”
冯熙“嗯”了一声,往南看了看,“今天的抵报传回去了吗?”
儒风道:“兵差已经上路了,明日清晨便能抵京。”
儒风忽地脑中想到绛绡的身影,眼神一柔。她是被冯熙和公主赐婚给他的未来妻子,眼下分离日久,跟随着冯熙在西军征战,按着帝王的意思,要在此驻守三年后回京。
怕被长官看见自己眼神,这时候斜睨过去,见冯熙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南面,目光望向辽远,嘴角微微地笑了笑。
“……相公是不是想公主了?”
儒风说了一声,立即低下头,果然冯熙皱眉瞪了他一眼,但随即轻笑一声,“我是想,这抵报一回去,她母子两个就知道我平安无事。”
说着深吸一口气,感慨一声,转眼已经到了腊月,赵顽顽的肚皮一定变得圆多了,那小家伙在里头踢她了没有?可不能太用力踢疼了她,若是她疼了给他知道,将来回去,得揪住那生出来的小不点儿好好教训教训。
眼见自己想了他们太久,也被部下盯着不放,只怕儿女情长多了,影响士气。
儒风看出来他的神色,岔开话题,“京里也能过一个舒服冬天了。那些个咬文嚼字口是生非的陛下身边的贼鼠,也能消停着待在暖和地方,兴许是小妾怀里头,不在朝堂上瞎叫唤了。”
这回辽人西夏人裹足不前,赵煦身边的那些馋臣就没话说了吧?
冯熙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家养的老鼠可不冬眠。转身向城下走,一边问儒风,“招募得怎么样了?”
儒风先是一愣,随后了然。冯熙一到西军,就立刻发布招募亲兵的指令,在西北几路招揽他父亲当年死后留在西北散归的旧部以及招募新兵,打算建一支“毅捷军”。冯熙在皇城司时,也有三千Jing兵,但属于禁军。禁军的将领与兵士按制经常轮换,不够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