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去道:“想必是臣如今身有不足,未能尽职伺候着,才致太后如此焦躁恼怒。等到他日回宫后,臣必定竭尽全力,好好伺候太后。”
他将“伺候”两个字咬的极为暧昧,苏卿言听得一抖,皮笑rou不笑地回道:“既然回了宫,事事都有人打理,便不用劳烦将军了。”
谁知魏钧摇了摇头,将手里的橘瓣递到她唇边,意味深长道:“事必躬亲,是臣子职责所在。”
苏卿言气得想把他的手指给咬了,然后用力咬着口里的橘瓣想着:她说不过他可不算输,是因为她没这人无耻。
翟府地处水乡,柑橘又是院子里刚摘的,汁水丰溢又够饱满,苏卿言一咬进嘴里便觉得酸酸甜甜十分可口,目光刚往下一绕,魏钧就又递上一块,干脆连手指也懒得动,舒服地享受这人的服侍。
边吃边听魏钧说回正事:“臣在外带兵多年,也练得许多识人观色的能力。刚才那个范姨娘好像八面玲珑,其实就是个花架子,只会虚张声势,成不了什么大事。到是那位许姨娘,看起来胆小怕事,但其实应该是个有野心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好像十分怕你。”
“怕我”苏卿言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秦夫人以前经常打骂过她?”
魏钧摇头道:“我找管家打听过,那位许姨娘娘家虽不算大户,但是也是中等殷实的家境,不会任她被人欺负。她是被翟老爷正经纳回来的贵妾,而且曾经颇得翟老爷的宠爱,将郊外几处田庄拨在她的名下。按说她还给翟府生了位庶出的姑娘,总比秦夫人从无所出强,到底为何她会对秦夫人这般惧怕呢?”
见苏卿言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魏钧笑了笑道:“臣想来想去,若想要她这么惧怕你,只有一个可能:这位许姨娘,她有什么把柄在夫人手里攥着。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畏缩,在夫人面前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那会是什么把柄?”
魏钧道:“至于究竟是什么把柄,臣暂时也只敢猜测。现在这翟府所有事,都可能和我们要找的真相有关,所以要想有确定的答案,便只能太后亲自去问一趟。”
苏卿言若有所思地点头,既然是把柄,必定只有在背着人时,才能想法子诈的出来。撑着桌案站起,又转头问道:“你要随我一起去吗?”
魏钧摇头笑道:“省的太后见着我与那许姨娘说话,又要吃飞醋,万一误了事可不好了。”
苏卿言气得瞪圆了眼,轻哼一声道:“魏将军就算做了她的入幕之宾,本宫也绝不会有半点在意。”她顿了顿,又故意用惋惜的语气道:“哦,本宫倒忘了,魏将军现在是有心无力,只怕也没法让人再吃醋了。”
魏钧磨了磨牙根,道:“太后放心,对着你,臣必定是有心有力,若是不信,今晚就可以试试。”
苏卿言很想反唇相讥:魏将军都这样了,还如此大的口气,可瞅见他那副Yin测测的表情,不知为何觉得自己还是少惹怒他比较好。
于是苏卿言又被叮嘱了几句,就叫来两个丫鬟,带她去了许姨娘的房里。而魏钧则去找管家,继续打听翟府里的事。
走进许姨娘的房里时,她正在逗弄不到三岁的小女娃,一见夫人进门,吓得忙让丫鬟带着小女娃去隔间玩,苏卿言瞥见她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一动,高声道:“不必了,让她就在这儿待着吧。”
许姨娘的神色越发慌乱,揽着小女娃的肩抱进怀里道:“怕小孩子闹腾,惊扰了夫人。”
苏卿言淡淡一笑,让房里的丫鬟全出去守着,然后坐下对小女娃亲热招了招手道:“乖彤儿,过来娘这里说话。”
小女娃吓得发抖,抬头求救地望着许姨娘,许姨娘一咬牙,将她推过去道:“夫人今日怎么想着来看我们娘俩。”
苏卿言边逗着女娃,边意味深长地抬眸道:“一转眼,彤儿都这么大了,说起来我都忘了,她到底是几月生日啊?”
许姨娘紧张地牙根轻颤,指甲快要嵌进掌心的rou里,然后深吸口气颤声道:“夫人何必如此,方才故意让聂天在厅里提起,现在又追到我房里来,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旧事重提,让妹妹难堪吗?”
苏卿言心中咯噔一声,大致对上了猜测:府里的姨娘出了丑事,无非就贴补外家,或是……和人通.jian。算算时间,二姑娘出生在两年多前,那时翟老爷已经生了病,再加上魏钧故意在许姨娘面前问起二姑娘时,她脸上流露出的惊恐,那件被秦夫人握住要挟的把柄,极有可能翟府二姑娘的身世有关。
于是苏卿言故作了然地笑了笑,然后打发二姑娘出门去找丫鬟玩耍,转过身,抱着赌上一把的心态,一字一句道“妹妹既然开门见山地提到这事,那我便再问你一句,彤儿的亲爹究竟是谁?”
许姨娘倏地站起,双目圆睁,秀美的五官几乎要扭曲起来,哑声道:“姐姐明明答应过我,绝不再追问这事!”
苏卿言立即听明白,许姨娘和秦夫人之间很可能做了某种交易,可她只是冷笑一声,两腿交叠往后一靠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不在乎,可如今,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