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不必这么急着为那人开脱。”
苏卿言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背着手道:“太晚了,我要去隔间睡下了。”
魏钧手指按着脸颊,微微一笑道:“你那边的床褥我让人给撤下了,反正段府上下都觉得你早已是我的人,何必多此一举。”
他这般气定神闲的无赖模样,令苏卿言气得想破口大骂,可谁叫她现在只是个任人宰割的小丫鬟,少爷让她睡哪就得睡哪,只得无奈地洗漱完和衣躺下。
将锦被裹在身上,往里靠了靠,还嫌不够安心,将胳膊伸出警告道:“你若是再敢像昨晚那样对我,可别怪我揍你。”
魏钧这辈子还没被人用武力威胁过,只觉得十分新鲜,大掌包住她的手腕,拉到唇边亲了口道:“放心,臣很有耐心,有什么账,咱们留着回去再算。”
苏卿言被他一说就泄了气,自己现在再威风,回去不也照样受魏将军的钳制,于是赌着气翻了个身,抗议地用背脊对着他,感觉他的手臂缠上自己的腰,全身立即绷得紧紧,却听他在耳边柔声道:“你的伤还没好全,好好歇息,其他事交给我就行。”
他口中的热气钻进耳膜,像春日里卷着花香的风,苏卿言的嘴角勾起又压下,突然觉得自己腰上的胳膊也没有那么膈应了,渐渐的卸下防备,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苏卿言迷迷糊糊觉得头皮被人轻扯着,等睁开眼,发现那人正捞着她脸颊旁散落的一缕头发,小心地放进手心里,再将自己的头发也放进去,用指尖绕在一处。
她怀疑自己尚在梦中,因为觉得这不像魏钧会做的事,忙睁圆了眼,警惕地问道:“你在做什么?下蛊吗?”
魏钧将另一只手压在她肩上,示意她莫要乱动,然后认真地将两缕头发打了个结,抬眸柔柔笑道:“如此便算作结发。”
苏卿言被他看得心头猛跳,却又夹杂着烦乱,倏地坐起想把头发给扯回来,忍住浓浓的鼻酸道:“谁许你随便结发的!”
可是两缕头发已经系在一处,她强行坐起,两人都被扯得头皮一疼,魏钧倾身过去,将她的肩按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既已结发,便是谁也分不开了。”
苏卿言的执拗劲上来,梗着脖子看向床边桌案道:“谁说分不开,我现在就拿剪子剪了!”
魏钧的脸沉下来,先她一步抢过剪子,将两人系在一处的头发剪下,然后将结在一处的两缕发丝拢进掌心道:“现在,便是你也没法分开了。”
苏卿言摸着被剪去一截的发尾,尚未回过魂了,没想到这人能霸道到这个地步,竟真的剪了两人的头发,随即想起些什么,抬起下巴道:“魏将军,这可不是我们的头发。”
魏钧一脸不以为然,将那缠在一起的头发收进荷包里道:“只是一种仪式,梦中也好,现实也罢,太后迟早也要与臣结发。”
苏卿言偏过头,不想和他纠缠这个话题,可好生生的头发被剪去一截,虽然不是自己的,还是觉得有些心疼。然后又想着,若是他们回去后,段少爷和丫鬟发现各自少了缕头发,真不知作何想法。
魏钧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但看见她唇角溢出的笑意,便觉得内心莫名满足,捏紧了荷包正要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轻柔的声音:“表哥,你在里面吗?”
他的脸立即沉下去,正想把这人给赶走,苏卿言便靠过来小声道:“那天若不是这位田姑娘相助,只怕我都被段斐给打死了。你可不能再破坏人家的姻缘。”
魏钧无奈,只得让田映蓉进门,只见她身后有人将箱笼往外搬,原来是向他来辞行的。
苏卿言很欣赏田映蓉这样的女子,所以希望魏钧替大少爷将人给挽回下来,可一见这两人站在一处,心里就极不舒服,干脆站起道:“少爷与姑娘先聊着吧,我出去转转。”
然后不等魏钧出声阻拦,就飞快跑了出去,他们所在院子种了一片玉兰花树,这时正逢花期,苏卿言走到树下时,恰逢微风吹拂的花香扑面,内心清怡旷然,便在树下的石凳坐下,在有人发现她偷懒之前,好好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候。
幸好段府的下人们清晨十分繁忙,就算有人看见她在这儿坐着,也早把她当了少爷的枕边人,没谁敢去苛责她,苏卿言自在地闻了会儿花香,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个清润的声音:“原来你在这儿,难怪在少爷房里没找着人。”
苏卿言回头,发现谢云舟抱着一坛什么东西走过来,竟过昨晚的推测,她对谢云舟较以往的钦佩与好感,还添了些复杂的情绪,于是笑了笑道:“先生找我做什么?”
谢云舟在她身旁坐下,将手里的坛子递过去道:“你背后的伤好些没,我之前要去看你,都被少爷给拦住。可你的伤是因我而起,我也不知该做些什么补偿,就找人熬了这罐药膏。这时我们家祖传的方子,你抹在伤口上,涂够三十日,可以保证不留下疤痕。”
他黑眸垂下,手指渐渐收紧道:“你还这般年轻,若是因为此事留了伤疤,我可会一辈子都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