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公主娘也十分赞同,在原来那个世界水火不相容的两家,这时竟是一拍即合,硬逼着他们把婚事定在下个月初八。
为此,他专程去宫里找过靖帝商议,可皇帝就算再霸道,也不至于强逼着两家完婚。最令他郁闷的是,苏卿言日日在宫里陪着姐姐,再加上婚前不能相见的规矩,可怜他千辛万苦求娶到的佳人,竟沦落到连面都见不上的地步,倒还不如以往她做太后的时候,他还能闯去坤宁宫一亲芳泽。
可惜魏钧不知,被他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此刻却正悠哉地夹起块栗子蒸糕,张唇轻咬了口,便被过热的温度烫到,挥手不断往口里扇着风。
皇后在旁边看的摇了摇头道:“你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和弘儿一般急躁,也不知吹吹再吃。”
苏卿言苦着脸道:“我哪知道这栗子糕会这么烫。”她便往口里吸气,边用余光瞥向不远处刚刚两岁的太子,他正努力撅着还不太肥的屁股,往比他还高一个头的罗汉塌上爬。
于是她一口将栗子糕咽下去,放下银箸,郑重地对苏卿叶道:“姐姐,你可得让太子少吃这些甜食,不然以后太胖,就不像个储君的模样了。”
小太子正在为爬上了榻而开心的两手乱挥,一听这话,扁起嘴“哇”的哭了出来,他说话还不太利索,只能单个词往外蹦表示他的愤怒:“要吃……姨姨……坏……”
苏卿言一挑眉,走过去弯腰狠狠道:“姨姨是为你好,不然往后太胖,还得辛苦减重,那可比你现在克制要难的多,你懂不懂,姨姨对你的一片苦心!”
小太子没想到姨姨会这么凶,将脖子一缩哭得更惨,眼瞅着母后走过来,忙手脚并用爬到她怀里,吸着鼻子往她脖颈上蹭,一副饱受委屈的可怜模样。
苏卿言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小胖子在娘亲面前这么会装可怜,倒显得自己像个欺负小孩子的恶人。突然,心里像被谁狠狠戳了下:在另外一个时空,小胖子从未有机会抱着娘亲撒娇,只能努力在姨姨身上找出娘亲的温度,而自己曾经那么嫌弃他,如今还走了这么久,将他一个人留在他从不知该如何适应的皇位上。
她想得内心一阵酸涩,站起对姐姐行礼道:“时候不早了,姐姐好好陪陪太子吧,我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办。”说完她立即转身,生怕被姐姐看出脸上倏然而落的一滴泪。
苏卿叶以为她是生太子的气,忙将怀里的儿子抱起道:“你别和小孩子计较,他现在懂什么胖不胖的。”又低头逗儿子对她道歉:“以后可不许对姨姨这么没礼貌。”
苏卿言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笑着道:“不是,我是突然有点困了,想回去歇息下。”她望向赖在姐姐怀里,泪眼婆娑看着她的太子,弯腰摸了摸他的脸道:“姨姨没有怪你,姨姨很喜欢你。”
太子用圆脸蹭着她的手心,突然大大地咧开嘴,还挂着泪珠的眼笑得眯起来,呀呀叫着:“我……喜欢……姨姨……”
苏卿言望着他天真的笑脸,忙忍下又再汹涌的泪水,深吸口气对苏卿叶道:“那妹妹先告退了。”
“你说你现在就想回去?”
奉文殿里,靖帝刚批完奏章,正想去坤宁殿看看皇后和太子,突然接到通传,说苏家二姑娘求见,忙让她进来,谁知竟听见她说,等不及下月成亲,想要立即回去。
他弯腰将刚批了奏章的印鉴放回,沉yin一番,又道:“可若是如此现在回去,你们就没法再有媒妁之言,也不能这么大张旗鼓地去办一场盛大的婚事,你不会后悔吗?”
苏卿言低头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不过是虚礼而已。”她扯了扯唇角:“我既然决定要回去,便不在乎什么名分或是亲事,可若是为了婚事一再耽搁,我怕原来那里……”
她垂眸想了想,怕会唤起靖帝对小胖子的担忧,便转了个话题道:“我这几日总觉得头疼,有些记忆也越来越模糊,于是猜测,如果我在那个世界的身子沉睡太久,只怕就不能那么轻易回去了。”
靖帝皱眉道:“真的这般严重?那是否该让魏钧进宫来,和他好好商量一番。”
苏卿言抬起下巴道:“他说过:我去哪儿,他就去哪儿。我想,他也会尊重我的意思,不在乎是不是非要办婚事……”她顿了顿,又在心里轻哼着想:大概他对婚礼后面的事,会更在乎一些。
靖帝见到她脸上的自信神色,不由笑了起来,道:“看来,他对你真的很好。说起来,全怪朕妄自做主,不然……”
两人陡然沉默下来,脸上都有些尴尬,靖帝轻咳一声,道:“其实,朕已经为你们想了个法子。在皇宫后的南山里,流着一汪寒潭,跳下去人会觉得寒凉刺骨,意识会有一刻抽离。到时,朕亲自带人去把守,你们一跳下去,便将你们救起来,对外就说你们是失足落水,朕觉得,那在片刻之间,足够让你们离开。”
他想了想又道:“况且,朕在这镜中呆了很久,觉得它能够通晓所用之人的心意,若你们决心要回去,它一定会带你们回去。”
苏卿言觉得这方法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