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景承,“大哥,你看他们的眼神,像不像之前在财庄见过的斗鸡?”
景承老神在在喝了杯茶,顺便拿点心堵住弟弟的嘴,“娘说了让你少说话。”
景旻忿忿拿下糕点,狠咬一口,“不就是皇叔对妹妹好点嘛,少见多怪,他们那是没看见皇叔哄知漪妹妹睡觉的时候呢。”
说完就被景承笑着敲了一记,“点心也堵不住你的嘴?”
“堵,堵得住……”景旻怂了,他最怕的就是自家娘亲和大哥,大哥简直完美继承了娘亲的性格,笑面虎……
这场小小的风波直到太后姗姗来迟才慢慢平定下来,因为知漪随之便坐到太后身边去了。
带了女眷的大臣也不好再像之前想的那般拉自家女儿/孙女特意在皇上太后面前露个脸,这些都是活成Jing的人,只要有一丝不对,就不会轻举妄动。
重要的人都到齐了,宴会如常开席,太后笑盈盈应对上来拜见她敬酒的各位命妇王妃等人,轻声对身旁原嬷嬷道:“哀家怎么瞧着这氛围有哪儿不对呢?哀家来之前皇上可是发落过谁了?”
“谁都没发落。”原嬷嬷莞尔,将方才宣帝亲自带着知漪进入殿中的情形叙述一遍,“怕是被皇上吓着了,都在猜皇上这到底什么意思呢。”
太后忍俊不禁,不紧不慢浅啜一口,“皇上如今,越来越会使坏了。”
说完她不经意往下一瞥,望见知漪胸前的长宁锁便愣住,“酣宝儿。”
“呀?”知漪仰起小脑袋,腮帮中撑了两颗葡萄,鼓鼓的,似乎被这突然一叫受了惊吓,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口齿模糊道,“阿嬷?”
太后微一俯身,轻轻持起她胸前玉锁,柔声道:“这是皇上今日让人给你戴上的?”
知漪点点头,好不容易将葡萄吞下,高兴地露出酒窝,清脆道:“皇上说这是‘长宁锁’。”
“长宁……一世安宁。”太后低低思索着这几个字,似乎有几分懂了这个儿子的心思,小心将玉锁放置回原处,“这是皇上送咱们酣宝儿的礼物,可要好好保存,不能丢了。”
知漪认真应声,语中的严肃让太后失笑,拍拍她不再言语。
这长宁锁她当然认得出来,正是宣帝儿时戴了许久的长寿锁,还曾为他挡过当胸一箭,那箭若刺下去不至于没命,却也要休养数月。后来那玉锁被宣帝取下,太后还以为要被永远珍藏起来,没想到今日竟将它改小了些做成‘长宁锁’转送给了知漪。
等大臣们差不多都献完了礼,宣帝自前面龙椅侧身转来,轻轻一笑,那剑眉便入鬓而去,“母后往日最爱饮葡萄酿,今日这壶是儿子派人特地去五宝国快马取来,沉酿三月,正值美味。”
太后微微点头,见他这少有的模样好笑道:“皇上醉了。”
“母后说笑。”宣帝面色如常,似十分沉稳,“朕怎么会醉。”
太后挑眉,回忆了下,好像还真没怎么看过这儿子喝醉的模样,不过,若不是醉了会是这种神态吗?
知漪也溜了过来,伏在椅边撑腮望着宣帝,观察了会儿肯定道:“皇上醉了。”
“哦?”宣帝垂眸看着她,眼中似乎有着兴味,换了个坐姿,挡住下面人投来的视线的同时,也更加好整以暇地与小姑娘对视,“知漪从哪里看出来的?”
知漪机灵地眨眼,“这个先生教过我,只要问皇上几个问题,看答案真假,就可以确定皇上有没有醉了。”
宣帝轻轻嗯一声,修长的手指弹去知漪鬓边沾到的桂花,“问吧。”
知漪眼眸滴溜溜转了下,看周围人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样,干脆让宣帝低下头凑到他耳边去小声询问,宣帝便也低声回答。声音太小,连最近的安德福都听不清,害得众人都愣是竖直了耳朵,连太后也没例外。
两人你来我往答了几次,不知知漪说到了什么,宣帝忽然一愣,随即眉目含笑,声音略带沙哑,“那自然是……”
“是什么?”知漪急急地凑过去,轻软的气息洒在宣帝侧脸,让他坏心地勾唇,没有回答却忽然起身,“诸位爱卿。”
殿内瞬间静下,众人面色各异地望来,只见宣帝面色微有红润,眸光仍和平时一般从容,“朕一时贪杯,偶感不适,恐要提前离席。诸位今日是来为朕贺喜,还需开怀畅饮尽兴玩乐才是,莫因朕而扫了兴致。”
众人你言我语,“岂敢岂敢,皇上龙体为重,臣等必不负所望。”
虽然说是皇上的生辰,皇上提前离席是有点说不过去。但皇上从未做过这种事,又难得亲和地解释了一遍,他们又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当然不会多加置喙。
宣帝略一点头,大步迈出殿外,带走了安德福墨竹等一班宫人。
宣帝虽退,太后和信王等人却还在,宴会气氛不至于冷下。
得了太后应允,知漪也趁众人不注意时偷偷溜了出去,一路小跑,终于在宸光殿门口追上了宣帝。
小姑娘气喘吁吁地揪着宣帝衣袍,宣帝也就任她这样扶着。等她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