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卖艺。”
“和要饭有什么区别吗?”苏美瑜不解地说:“我听你爸说,要是被城管发现了,都会被撵走的。”
傅城铮笑嘻嘻地说:“不不不,破坏市容的才需要撵走,像我这样的是美化市容,应该受政府嘉奖才对。”
苏美瑜笑了笑,没告诉傅城铮,是傅振雄帮他在这一片打了招呼,才能让他这么顺利地在这片最繁华的商业街演出。
在家里混吃等死的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的那一天。
傅城铮按照傅家的传统,去他的爷爷家过年。
和家里的长辈、亲戚们打过招呼之后,傅城铮就坐不住了,躲到阁楼里跟顾灵槐视频。
因为他赖在她家的时间太长,没网不方便,年前他已经帮顾家安上了WiFi。
顾灵槐见到是他,很是无奈:“怎么又视频啊?”
“我想你嘛……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说着说着,他还唱了起来,一个人玩得特别欢。
一看就是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顺风顺水长大的孩子。
顾灵槐只要看着他,心情就会不自觉地变好。
“好啦,再过几天不就能见面了吗?你在家里不要总玩手机,多陪陪家人,知道吗?”
明明她比他还小一岁,却像一个小姐姐一样教他。
“喔……”傅城铮做出委屈的表情来,“可是我好想抱你。”
顾灵槐忍不住笑:“乖,好好过年,回来就让你抱。”
傅城铮趁机加码:“我还想亲你。”
顾灵槐红了脸,微微撅起嘴巴:“不要脸!”
傅城铮被骂了也不生气,还笑得特别开心。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帮姐姐做菜去了。”顾灵槐摆摆手,说着就要和他告别。
傅城铮不死心地亲起了屏幕,羞得顾灵槐飞快地挂掉了视频。
按照傅家的规矩,和往年没什么两样地走完新年的形式后,傅城铮最期待的环节来了——
零点一过,大家互相拜完年后,该发红包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他爸就没给过他压岁钱,不过他爷爷、妈妈还有七大姑八大姨都会给。
从他上大学开始,亲戚们就很少有给红包的了,不过他爷爷、妈妈去年还是给了。
今年嘛……嘿嘿嘿。
傅城铮看着爷爷手里厚厚的红包,装腔作势地说:“爷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再要压岁钱呢?”
傅老爷子坚持说:“没工作的就是孩子!拿着!”
傅城铮生怕他爷爷反悔似的,赶紧伸手去接。当着老爷子的面,他没立马打开。但用手捏了捏,这里面至少有两万。
“你爸不让多给,说是让你学会自力更生。”傅老爷子小声说:“他可真不要脸,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自己没赚过一分钱。”
“没事儿没事儿,够了够了。”傅城铮现在赚钱都是以五毛一块为单位的,能拿到这些就特别满足,更别提他妈妈还偷偷塞给他一万,让他赶紧把欠张律师的钱还了。省得他们父子俩置气,丢傅家的脸。
三十晚上回去之后没睡几个小时,傅城铮一早就被他爸从床上揪了起来,像个吉祥物一样被拖去几个长辈家里拜年。
傅城铮揉了揉酸涩地下巴,埋怨道:“笑了一天,我脸都僵了。”
傅振雄没好气地说:“你不本来就是卖笑的吗?”
这句话刺痛了傅城铮,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父亲,露出受伤的表情。
“小铮……”苏美瑜担心地看向儿子。
傅城铮二话不说地飞奔回房间,把三万块钱往兜里一揣,便气愤地跑出了家门。
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考虑,他便来到了顾灵槐家门口敲门。
见开门的是顾灵槐,傅城铮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小槐……”
顾灵槐很少见到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的不得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城铮慢慢地放开她,忽然笑了:“看来我还挺有表演天赋的嘛?骗过了你和我妈,应该也能把我爸骗过去吧?”
见顾灵槐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傅城铮就把自己刚才和傅振雄发生冲突的事情说了。
顾灵槐不放心地看着他:“他这么说你,你真的不难过吗?”
傅城铮摇摇头:“你不是说过吗?追求梦想没有错,如果有人因此而嘲笑我,那也是他们的错。我不过是演戏给他看,让他心生愧疚,少折腾我一点罢了。顺便……找个借口早点从家里跑出来,省得明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家里拜年,还要我出去跟个摆设似的赔笑。”
顾灵槐摇摇头,无奈地说:“任性。”
傅城铮不讲理地说:“我就是任性,那你喜欢吗?”
“嗯……”顾灵槐小声承认,“喜欢。”
傅城铮听了,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