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上。
大夫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给她涂抹了一些镇痛化瘀的药膏,这才回身朝何晏行了一礼,道:“启禀驸马爷,这伤势不太严重,并未伤到筋骨,只要每日涂抹药膏,六七日便会无碍。”
语毕,老大夫又给苏芷开了些活血补气的药方,然后收拾好药箱,朝何晏又行一礼,这才扛着药箱退了出去。
苏芷侧过身子,躺在洁白的床褥上,后背的疼痛让她的脸孔有些苍白,长密的睫毛轻颤着,给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丽,仿佛一碰就会破碎,令人十分怜惜。
何晏深深凝视着她的面容,柔情款款上前,坐在苏芷的床前,细致的凤眸里只倒映着她一人,“凝儿,感觉可好?”
苏芷不言语,别开眼不去看他,半真半假地眨了眨眼睛,几滴泪水顺着眼角掉落入床褥,形成一小朵水渍。
何晏分辨不出她内心所想,不过这样沉默着不说话,应该是还在怪他。
思及此,他微微皱了皱眉,开口温柔道:“你不说话,是怪我对不对……怪我欺瞒你,怪我三心二意……”
苏芷闭上眼,她既不去看何晏温柔的眸子,也不应话,而是旧做出一副柔弱相,等待着何晏良心发现,继续忏悔。
时间无声而过,何晏叹了口气,手指轻抚上苏芷的长发,开始喃喃自语:“是啊,谁也不是傻子,稍一留心就能知道我身边有多少崭新的女人面孔,我骗你又有何用呢。”
他的话很轻,像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载满了真实的情意。
“我自以为不是个念旧的人,但到现在,我一次一次主动靠近身为旧爱的你。我也分不清对你的感觉了,是留恋,又或者是……爱上你了?可现在位置好像反过来了,我越来越重视你,而你却对我若即若离,这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是苏芷第一次听见何晏发自内心的诉说,这个走向很完美,完全符合她计划中的预期。
不得不说,花心的渣男就是欠调.教,以前原主满腔真情的爱着他都没攻略下来,如今在耍弄他的手段之下,却心甘情愿屈服了。
她心中漠然,脸上流露着忧郁表情,继续保持沉默,迟迟不肯开口原谅何晏。
何晏有些着急地握住了她的手,微微收紧:“凝儿,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像原来一样,留在我身边?”
苏芷轻咬下唇,这才缓缓抬起眸子,“我……”要你的真心。
她话没未说完,后脑忽然被人扶住,然后眼前是何晏放大的俊脸,他吻了过来,滚烫的唇,细细吮摩着她的。
这个吻,不同于往日充满欲望热情,而是轻轻柔柔,带着无限情意。
他挪开了唇瓣,闭着眼睛将头埋进苏芷的脖颈间,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滚烫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肌肤上。
半晌,何晏在她耳边极轻地叹了一声:“我便依你,除了家中的公主不能休掉,日后只有你一个。所以,不要闹脾气了……”
目的终于达到了,而且还是何晏主动说出口的。
苏芷微微一笑,伸手主动轻轻拥住他,就像原主之前拥抱他一样,温柔似水。这个动作做出来,就意味着冰释前嫌,她与何晏和好如初了。
感觉到佳人的主动迎合,何晏欣喜若狂,他避开她的红淤伤痕处,将她更加紧紧搂在怀里,然后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客栈内,两人拥抱在一起,耳鬓厮磨,缠绵不尽。
白凝背部有伤,需要每日涂抹,而酒楼中都是男性的伙计,着实不方便。何晏为了放心,也为了金屋藏娇的想法,便将白凝接入了公主府,养在后院的阁楼里。
被带入公主府是她意料之外,阁楼居住的房间内布置得很华美,除了翡翠玉器之类,窗口还挂着一个紫竹丝鸟笼,里面有一只金丝雀,鸣叫动听婉转,想是何晏怕她太过寂寞,所以特意备下的。
苏芷勾唇笑了笑,这样子,他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了。
日后,只要何晏在府中,就会亲自帮她上药,若是不在,便由侍候她的丫鬟负责。
何晏闲暇之时,总是陪着苏芷一起用膳,除此之外,他还会抚琴给她听,夕阳下,他身影神情极度柔和,那画面太美好,苏芷一时看得出神,偶尔会忘了他是渣男的事实。
这样的日子过了六七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金乡公主从多话的丫鬟口中得知,何晏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养在了后院的阁楼。
成婚这些年来,何晏虽说待她算不上深情,鲜少同床共枕,但也只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从未带过女人回府。如今这个……着实令她有些担心了。
金乡公主忧心忡忡,当天晚上就前往了后院的阁楼。
她踏着楼梯走上二楼,还未进入房间,就听到了何晏温情款款的声音——“凝儿,我看你后背的这道瘀伤,散得差不多了,可还疼么?”
【萌你一脸:叮,报告宿主大大,何晏的夫人,金乡公主就在门外。虽然古代可以妻妾成群,但何晏从未纳妾,也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