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避过韩玠询问的目光,同谢珺上了飞鸾台,果然见五公主已经在等着了。
她今儿格外高兴,想必是在宫里闷得久了,难得出来一趟,又逢此良辰,眉眼之间全是笑意。身后的晋王笑意温煦如旧,身旁站着一位锦衣玉服的少年,正是长公主之子刘琮。
长公主那里自然忙碌得很,谢璇姐妹俩直奔五公主而去,行礼拜见之后,五公主便拉着谢璇的手,“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这个冬天可闷死我了。我已求了南平姑姑,那边备好了船,咱们去游湖,到了拱桥那里再走回来怎么样?”
“难得公主如此兴致,自然是很好的。”
五公主便转身道:“晋王哥哥也去是不是?”
“我还能不去吗?”晋王笑着摇头,吩咐人去南平长公主那里禀报了一声,而后带着五公主和谢珺姐妹登船,因刘琮跟他年龄相近,两个人交情也极好,便也邀他同行。
五公主和晋王所用的画舫自非先前陶从时游湖所用的可比,这船乃皇家御用,雕刻装饰无不Jing美绝lun。乘此游湖,自然逸兴遄飞。只是晋王的目光不时瞟过来,让谢璇觉得如芒在背,于是攀紧了谢珺的胳膊,只围在五公主左右。
到了拱桥处,五公主心满意足的弃船登岸,回程时却好巧不巧的碰见了越王。
越王还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左顾右盼的行走在谢堤上,眼神没能在文雅趣事上逗留,只是往人堆里扎,像是专程来看热闹一般。
迎面相遇,五公主和晋王上前见礼,谢璇姐妹俩躲在那一群侍卫的后面,倒不算惹眼。谢璇因为时刻记着越王是条毒蛇,便格外谨慎一些,旁边谢珺瞧见,待两拨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才俯在她耳边低声笑道:“没见你平常怕谁,怎么刚才那样小心?”
“很明显吗?”谢璇诧异。
“旁人我不知道,不过你我朝夕相处,我刚才能感觉出来。”
姐妹俩故意落在后面,谢璇瞅着无人注意便趁机道:“总觉得越王这傻模样是装出来故意给人看的,姐姐,这种人还是小心为上。”
“这是自然……”谢珺点头,声音忽然一顿,像是发现了什么。
谢璇诧异之下,随她的目光瞧过去,就见对面一位年轻公子走来,恰是谢珺未来的夫君,庆国公府的许少留。
谢珺跟庆国公府的婚事是长辈所定,谢珺跟许少留私下里却没多少交情,谢珺也只在两三年前见过许少留一次,后来许少留进了翰林院,每日里跟着名儒大家,极少参加公府之间的宴会往来,这两年倒是没见过的。
如今在谢堤上偶遇,十九岁的许少留已然是冠带博然,比之两年前更多一份从容稳重气度。
对面的许少留也发现了谢珺,目光越过人群,远远的点头问候,谢珺也只是客气回礼,随即目视前方。
旁边谢璇便悄悄揪了揪谢珺的衣裳,“姐姐,那是谁呀?”——谢璇认识许少留是在前世谢珺出嫁之后,这时候并未见过面,正好装傻打趣。
谁知道谢珺一脸淡定,面不更色的道:“不认识。”
……“哦。”
送五公主回到飞鸾台,再找到韩采衣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
谢堤上能吃饭的地方有限,且如今贵家云集,自然是一座难求。韩采衣已经游玩得够了,瞧着那拥挤的人群,忍不住便皱眉。
一直没出声的韩玠便道:“既然这里客满,不如咱们去隆庆街上吃蟹黄豆腐?”
“好哇!完了去南御苑看老虎吧?南御苑难得开一回,可不能错过!”韩采衣兴高采烈,拍手叫好。
隆庆街的蟹黄豆腐算是京城一绝,豆腐白嫩、蟹rou黄香,口味则在咸中带鲜,极具风味。这家的掌勺师傅据说是宫中御厨,除了几位亲王之外,旁人请都请不动他。加上这道菜从不往任何府里送,不到隆庆街去就吃不到这美味,愈发叫人念念不忘,不知为那酒楼招徕了多少名气。
这会子韩玠一提,几位姑娘被勾起了馋虫,便忙呼应。
除了蟹黄豆腐之外,这里自然还有许多美味,一桌子佳肴摆在面前,诱人食指大动。
谢璇前世在玄妙观里呆惯了,饮食多为清淡,后来嫁给韩玠,偶尔跟着韩玠出门,最喜欢的便是这里的蟹黄豆腐。那时她多简单啊,清修时本就养得与世无争,又时刻被韩玠宠溺着,坐在雅间里的时候,便总是靠在韩玠的怀里,一面品尝美味,一面听外头的市井叫卖和孩童玩闹,只觉满满的都是红尘繁华里的幸福。
隔了一世再至此处,这店里的布局陈设没有半点变化,那些菜肴也都是熟悉的味道。
偶尔与韩玠目光相触,就着旁边其乐融融的场景,谢璇恍惚中有些错觉,仿佛那些凄风冷雨的记忆只是恍然一梦,这一刻才是真实。
可她分明很清楚,那些过往,真切无比。
谢璇只能低下头夹菜,尽量将所有的胡思乱想抛开,注意力一旦集中到食物上,便又有温暖的幸福升腾——蟹黄豆腐、酱肘子、酸笋鸡皮汤、酒香炖鹌鹑……几乎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