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母亲务必要放在心上,回府之后也要叫父亲格外留意,是关于二哥的。”
毕竟这病是真作出来的,婉贵妃说了半天就有些疲累,忙就着管事姑姑的手喝了茶水,歇了片刻,续道:“二哥在外胡闹的事情,除了母亲告诉我的,我在别处也有所耳闻,先前我还觉得分府的事情掉脸面,如今可真是庆幸了——晋王的事情查到了冯大太监和郭舍的头上,近来宫禁森严,探听消息不易,我这儿也捏不准,不过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谢老夫人闻言,便暗暗捏了把汗,不敢多说半个字,只能静静听着。
“晋王早逝,皇上十分哀痛,至今都没缓过来。这件事谁沾了就是谁倒霉,母亲,若是真的查到了二哥那里,他必定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谁都保不住。到时候,万万不要连累了咱们府里的好。”
这意思就明白多了,谢老夫人想了片刻,才试探道:“若是有人找来,咱们就如实说了?”
“嗯,分府别居的事情虽然闹得不大,到底也有消息。到时候就叫父亲说他早知道二哥跟郭舍有来往,屡教不改之下才怒而分府,他一辈子兢兢业业没出过岔子,我这里再劝劝皇上,即便保不住二哥,至少还能留住府里的底子。”
谢老夫人以前虽然不满于谢纡暗地里跟郭舍的来往,却也没当做太大的事情,如今一听,可真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果真查到了郭舍头上,届时郭舍不止是谋害皇子,还借此构陷太子,罪名落实之后,抄家灭族都是有可能的。
元靖帝痛失爱子之后将怒气隐忍到现在,与郭舍有关的人,谁能逃得过去?
心里又是惊慌又是痛惜,谢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力的摇头。
婉贵妃便道:“母亲记着我的话,当断则断,否则赔上的将是阖府性命。回去后将我的原话转告给父亲,他必能做出取舍。”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老夫人还能怎样,只好道:“娘娘放心,我晓得轻重。”转而看了隋氏一眼,是叫她把好口风的意思,隋氏自然连忙连头。
婉贵妃半天劳神叮嘱,也有些撑不住了,闭目养神了片刻,就又说起家常话来。
外头谢璇和五公主就着明媚春光玩耍,五公主那里为婉贵妃的病悬心多日,又有晋王早逝的积郁在,着实有些闷闷不乐。谢璇费了好多的唇舌才安慰得她稍稍舒展眉头。
五公主受过婉贵妃的叮嘱,近来做事也颇谨慎,只是积郁难消,忍不住叹了口气,“璇璇,你以后多进宫陪我好不好?自从晋王哥哥走了,我这半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被晋王照顾惯了,宫内宫外都喜欢跟着他,一朝生死离别,即便经了半年的缓冲,也是面露悲伤。
谢璇心里只当晋王已经死了,也只能努力去安慰,答应若是公主有召,她便立时进宫。
这会儿已临近晌午,婉贵妃便留几人赐了午膳后才放出宫去。
回到府中,谢璇便被谢老夫人带到荣喜阁中,叮嘱了好些话,总归是跟晋王有关。谢璇自然一一应着,到了棠梨院的时候,却有些心神不宁。
今儿谢老夫人的叮嘱倒是不算什么,叫她奇怪的是宫廷内的氛围,像是有一层Yin云笼罩着似的,太监宫女们都是谨慎小心,宫廊间也不见多少闲杂人等,甚至连出入宫时的盘查都比平时严格了许多。
而据五公主说,玉贵妃娘娘自晋王早逝后就有些不对劲,时常神情恍惚,到了年底的时候愈发严重。除夕的家宴她没能出席,进了新年后愈发不对,嘴里时常疯疯癫癫的,帝后二人怜惜她,也不叫她走出宫室,虽派了御医成天伺候着,那疯癫的毛病却没多大改善。
据韩玠所说,晋王走之前是留了信物给玉贵妃的,以韩玠的性子,就算不愿暴露自己,也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玉贵妃跟前。玉贵妃应当会有所察觉,不至于这般疯癫才对。
谢璇思来想去,摸不准玉贵妃这是真疯还是假疯。
若是假的,她这般装疯自然会有由头,必定还是跟晋王的案子有关,难道是被人逼迫?若是真的,晋王刚刚离世的时候她还能支撑,缘何到了年底时却撑不住了?
诸般猜测杂绪压在心头,晋王之“死”是她和韩玠的手笔,若玉贵妃因此发疯……谢璇辗转反侧,月过中天的时候都还醒着。
棠梨院内外都安静得很,除了偶尔风掠动竹叶的沙沙声,几乎没什么动静。
谢璇抱膝坐在榻上,忽然听到了些微动静,像是窗扇活动的声音,在静夜之中格外突兀。
心神一紧,她有些受惊的瞧过去,就见有个挺拔的身影朝她的床榻走来。
竟然又是韩玠。
他这是夜闯闺房上瘾了?
☆、第80章 080
韩玠没想到谢璇竟然还没睡,四目相对的时候,各自有些尴尬。好在谢璇还穿着冬日里比较严实的寝衣,只是绣娘做寝衣的时候被谢澹逼着在胸前拿金线绣了个活灵活现的兔子,暗夜里若隐若现。
谢璇疼爱弟弟,自然不以为忤,有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