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信您!”
除了相信自家小姐,此时即便她起身大骂闹一场也是于事无补,除了给Yin家招来更多的非议之外,红玉明白,她是什么也帮不了绿倚。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婢子,还不是家生子,绿倚也不是。
一个婢子于大户人家来说,死了也就死了。
无端端都能死,何况是给主家招来非议与各种不堪的颜面抹黑?
可只要自家小姐肯出头,肯伸手拉一把绿倚,绿倚就还有希望。
不然,已进了京衙牢狱的绿倚便只有死路一条。
再退一万步说,不管绿倚最后还能不能活着走出京衙牢狱,不管结果如何,她红玉发誓,只要自家小姐此回肯尽全力拉绿倚一把,她便是为自家小姐死了,也是甘愿!
不知红玉想法已发生天翻地覆的Yin十七沉yin着,她听着茶楼大堂里的各种非议,眉头是越蹙越深:
“你去看一看,品正和白子在哪儿打探消息,找到他们,再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我去楼上开个雅间,你把他们带到楼上雅间来!”
红玉明白Yin十七的意思,起身垂手应了,立刻往茶楼大门外跑。
Yin十七很快招来跑堂开了二楼雅间,并吩咐她的婢女到柜台问,便将人带到雅间里来。
跑堂惯在茶楼楼上楼下跑的,眼力非常,红玉与Yin十七进来时,他便注意到了,戴着帏帽的自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身边的红玉自是婢女,那模样儿他也是记下了。
经Yin十七给了赏钱,又嘱咐了这么一句,他笑嘻嘻地应下,直道误不了小姐的事儿!
Yin十七刚进雅间坐下,跑堂也下楼继续忙活去,在Yin十七雅间隔壁的另一间雅间便开了房门一条小缝儿,一双眼左右滴溜溜转了会儿,便重新阖上房门。
花自来走回雅间客座坐下,对着明显心早飞到隔壁雅间的展颜道:
“人没来之前,你日夜念叨着,现在人来了,就在跟前,你又不去见人家,可又殷巴巴地跑到这儿来偷偷瞧着,你说你这是何苦?”
展颜一袭月牙同暗花色的锦袍,腰间一条黑玉锦带,一派宁静地坐在扶手椅里,背靠着,听着花自来的话,他没想回话。
人清瘦了些,却也愈发显得俊美如俦,挺拔如松。
得不到展颜的回应,花自来自顾倒了杯酒,想了想又给展颜已空的杯盏添上:
“我也晓得你的处境,以往十七还只是十七的时候,确实无需顾忌什么,可如今大不相同,这是燕京,不是洪沙县,十七也不再只是陶婆婆家里的十七,她是……你能想明白这一点,一早就想到了,可你还是一头栽了进去,在洪沙县我就想劝你,可也知道劝不了你,更阻不了你,毕竟这种事儿又不是买不买菜的事儿,箭在弦上,是不得不发……”
说到这儿,花自来停顿了下,觉得自已扯远了。
陈年旧事,还扯它做什么?
虽然事隔不过两三月,可也确实是旧事了。
展颜就着那杯被花自来再次添满的酒杯端起,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在桌面磕碰出声音来,他听着都觉得有点儿恍惚,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不过是刚回京,可有人就已经等不及要出手了……”
花自来听着,知道展颜话中所指,可他不知怎么接着,索性沉默着。
“不过是跟在她身边不到半日的丫寰,能有什么用?”展颜说着,不禁又自顾一笑,这笑里含了些许无奈:“对于旁人,确实没什么用,可对于她,却是有用极了。”
这话花自来能接:“他们出手前,总是要先了解了解十七的秉性的,知道她心善,连不相识的人,她都能一路出手相助,为蒙冤者平反,为枉死者平冤。”
展颜道:“这样的性情,单就一个丫寰已然足够,他们也不过是先做一个试探。”
试探过了,才是真格的。
茶又过三巡,花自来往隔壁雅间望了眼,忍不住又问了一回:
“你真不去见见?就在隔壁而已,你出房门左转走三五步,再敲个门……”
“花宵!”展颜听得不耐,也被引得心底直痒痒,他不得不低声叫了一声花自来的真名,制止这种引诱他的行为。
本来无需引诱,他便已经十分在克制自已。
现在他只能忍,忍到时候到了,才是他再见她的时候。
花自来见展颜喊起他的真名来,瞬间坐直了身体,绷得像松树一样直挺,脸色也是正经认真:
“知道了,我不再说就是。”
“现在还不是时候。”展颜叹道。
花自来,也就是花宵听着,看着展颜,半晌道:
“你姓司……我明白还不是时候……”
可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花宵想着,这句话也已冲到他喉咙口,他还是及时制止了脱口而出。
“嗯,我姓司,她却姓Yin……”展颜微敛眼帘,盯着桌面的空酒杯:“从前她问我燕京八大世家是哪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