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彻到底,这份令到行止的魄力,可不是每个商号的管事掌柜都能做到的……就算叶家底下的那些管事,也是比不得。”
“子落这样说,是不是有些灭自已威风了?”Yin十七有点儿不信叶弘治下会比Yin启岩差,不是说叶家在燕京的势力其实并不比Yin家差么。
叶子落苦笑:“非是我妄自菲薄,实在是没有尊大的底气。”
Yin叶两家数百年来皆是主与臣的关系,这并非不是没有缘由道理的。
叶家子弟原本都该尊称Yin启岩为主子爷,Yin峻为少主子,Yin十七为女少主子,可Yin叶两家数百年交好,Yin家厚待,叶家从未有二心,Yin启岩便勒令叶弘不必喊他爷,只论年岁,喊一声大哥,Yin峻与叶子皎亦是一样,皆以年岁论长幼,以兄弟相称。
到了Yin十七与叶子落这里,自也是一样。
只是Yin十七比叶子落年幼,她想喊他为大哥,他却始终不肯。
百条他都依了她,只这一条他怎么也不肯答应。
叶弘与叶子皎也是持同样态度,说Yin十七不能喊叶子落为大哥,她的大哥是Yin峻,是Yin家的少主,是他们叶家的少主子,要是她喊叶子落为大哥,岂非乱了套了?
Yin十七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还在洪沙县时,叶子落从一开始便死活不同意她喊他为叶大哥,只肯让她直唤他名字。
他喊她的名字,也是她努力了几番才成功让叶子落叫习惯的。
大掌柜们不是很信她的能力,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见识到她的能力。
他们来拜见她,言行举止,由外到内统一地尊敬她,奉她为Yin家女主子,那仅仅是因为她是Yin家的小姐,是燕国传说中的Yin家骄女,十七能明白这一点,也理解这一点。
故对于大掌柜们极力掩盖眼神儿尖里对她的那点不信任,她没有感到意外,也无关痛痒,反觉得这方是人之常情。
从一开始,展颜不信她,花自来不信她,后来不是信了么。
曾品正不信官府不信她,叶子落不信她一个娇娇女,后来不也信了么。
她不急也不恼,时间与事实总会证明一切。
进Yin氏祠堂祭拜先祖绪事繁杂,Yin家又是大族,虽旁枝族人皆不在燕京,此次Yin十七回归Yin家也尽数被Yin启岩勒令不必专程回京城,但锁碎礼仪规矩还是费了整整一上晌。
听叶子落说,这还是极简的。
Yin十七那会转得头错脑胀,听到还是极简四字,顿时便觉得头更晕了。
下晌开始各个管事掌柜进府拜见,她又在正辉院正厅端坐了一下晌,待到尽数拜见完,她只觉得脖子酸腿儿酸,连眼睛都有点儿酸。
记下这二十四位大掌柜的人及所属掌管的省地,她是记下了,可也令她乍舌。
她从未想过,Yin家产业竟是遍布了燕国十五个省地!
几乎是一个省一位大掌柜,但像燕京这样的重省之地,便齐头有三位大掌柜,其他重省之地诸如南京省,也是多设了一位。
Yin十七还在想着这些属于Yin家产业的各种杂事重事,便突然让曾品正伸到眼前来直晃荡的手惊了一惊,她拍掉曾品正的手,一脸没好气地斜眼:
“晃什么晃!晃得我眼晕!”
曾品正不以为然道:“我就是不晃,你也早眼晕了!”
Yin十七叹道:“我确实是早眼晕了。”
叶子落听得两人一来一往说的意思,略笑笑,便跟着道:
“也不必眼晕,这些你小时候也是接触过的,只是后来……也没事,慢慢地你就习惯了。”
只是后来Yin骄失踪了五年,还尽失了记忆,所以没能记得这些事儿,也所以才在初初接触到这些事儿,方会眼晕成这样。
Yin十七明白叶子落那顿了顿没说下去的话的意思,她想着自已的名儿,问叶子落:
“子落,你说Yin骄这个名儿好听,还是Yin十七这个名儿好听?”
叶子落一听愣了,连曾品正也是微怔,两人同拿着看怪物的眼神儿瞧着Yin十七。
Yin十七摸了摸自已的鼻梁,也觉得自已实在是没事找事,尽说废话了。
不管Yin骄还是Yin十七,不都是她么?
干笑两声后,Yin十七见叶子落与曾品正仍以一脸莫名奇妙的神色瞧着她,不禁转了转话题:
“这天色还不晚,还未到哺时末,我想到林掌柜家中去看看,你们觉得如何?”
叶子落与曾品正一听这个问题,晓得Yin十七是想切入正题办正事了,双双齐回了神。
曾品正道:“是该去看看,虽然约莫不会探出什么紧要的情况来……也该去看看。”
叶子落则直接站起身:“林掌柜家在哪儿,我已先打听过,那地方我认得路,我先去叫人套马备车,你跟品正到二门等我。”
“不骑马儿?”Yin十七起身急问,又想到自已逢骑必摔的窘样,跟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马车走得慢些,马儿快些,这天也快黑了,我可以跟子落同骑一马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