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可以配合。
但他不会离得太远,他会悄悄候在Yin十七周边,因为他自被展颜周旋费力救出,他便答应过展颜,会时刻护Yin十七周全。
他不是个会食言的人,也绝不做那食言而肥的事儿。
曾品正不愿相告,Yin峻也是没法子。
关于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叶子落,可叶子落说不清楚。
那会叶子落早起程送Yin十七回京,他想着叶子落不清楚也算情理之中,虽然他总有种叶子落有事儿瞒着他的感觉。
毕竟只是一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他无法拿出来说些或做些什么。
但曾品正跟在Yin十七身边,可以说是时刻紧随左右,曾品正的来历,他与父亲皆十分着紧。
会这样着紧,其实也是因着怕曾品正会伤害到Yin十七。
Yin峻沉默了下来,即不恼也无怒,一会儿后道:
“你不必走,你是十七带进府的,你的去留自有十七决定,至于刚才我问的那个问题,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可以不说,但我想知道,你对十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朋友?”
曾品正这会也听明白了。
Yin峻并无要赶他走的意思,不过是在担心Yin十七的安危,怕他跟在Yin十七身边,有朝一日会伤害到Yin十七,这是做为兄长对妹妹的一种担心。
至于说起他对Yin十七的感情,曾品正认真正色道:
“姐弟!即便毫无血脉相连,也绝对如至亲血脉的嫡亲姐弟!”
Yin峻道:“就像我待十七?”
“Yin大哥待十七姐好的程度到底能有多深,我不知道。”曾品正拉起右手露出袖箭,他左手抚上小巧的箭盒:“我只知道,谁要是对十七不利,我的袖箭都不会客气!”
曾品正抬眼看着Yin峻:“即便是你与伯父,亦然!”
曾品正眼中认真狠绝的眸色震憾到了Yin峻,他半晌没开口,只与曾品正对视着,方发现这个削瘦少年半点也不弱。
或许曾品正的力量在诺大京城里来说,绝对算不上有多厉害,可曾品正这双眼里的狠辣绝情,又是这般仅十一的年岁,除非是杀手或培养出来的死士,不然哪家少年会有这样的眼神儿!
想到杀手与死士,Yin峻又问了曾品正关于神箭术的来历。
曾品正说,他也不知道教他的人到底是谁,他师父说了,真实身份并不重要,因为约莫着他们师徒俩经曾家村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期。
Yin峻想知道曾品正的师父是谁,便想让曾品正描绘出他师父的大概画像来,但曾品正摇头拒绝了。
曾品正道:“我师父即不与我说他的真实身份,便是不想我去打扰他老人家,倘若他日有缘,我们师徒终会再见,倘若无缘,真如师父所言再见无期,那么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又去徒增了他老人家的纷扰?”
Yin峻没有再问。
可以说,他在曾品正面前完全讨不了好,短短一刻钟的谈话,他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像曾品正这样偏激执固、冷漠狠绝的人,他向来只取用一种方式,这种方式素来有两种下场,不是为他所用,便是死。
然曾品正是他妹妹的人,他与父亲可以帮着试探,只要曾品正忠心于妹妹,他们父子谁也不会去动妹妹的人。
而曾品正很明白地跟他说了,但凡想伤害到他妹妹的人,曾品正都会不客气地取其性命,这其中还包括了他与父亲两人!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方能让这个少年这样不顾性命,不顾lun常,不顾一切地维护着他的妹妹?
嫡亲的姐弟?
倘若曾品正真能说到做到,他信。
Yin峻走后,红玉、蓝脂、白子三人在曾品正跟前数步外排成了一排。
但见坐到屋里桌旁的曾品正一身冷肃,三人即想问结果,又不敢问,最后是侍候曾品正的白子被红玉、蓝脂推上前。
白子有点儿胆怯地上前一两步,正鼓起气想问出来,曾品正刷一下站起身,把他又给吓得退了两步,连带喉咙里的话也给吓回肚子里。
曾品正扫了跟前三人一眼,缓了缓面上微寒的神色,道:
“没事了。”
Yin十七一身黑衣,是专门夜行的那种黑色夜行衣,袖口裤口都束着,一身黑色柔软的缎料贴身舒适,再配上一条黑布巾,比她上回偷入林掌柜家的那一身更有范!
叶子落听着不由问了句:“什么……范?”
Yin十七边在黑漆漆的夜里,偷偷摸摸又不能提着个灯笼照路,只好借着一点儿月光认清通往内书房的路,边低声回道:
“侠盗范!”
叶子落闻言哭笑不得。
什么侠什么盗,两人即与侠无关,又与盗扯不上干系……也不对,偿若真能寻到林掌柜藏的那样东西,不问自取,那还真是盗。
到了内书房,里面隐约传出来声音,Yin十七与叶子落悄悄扒到窗台墙根底下去,两人蹲下,屏心静气地偷听起壁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