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手中的帕子往被掉翻的茶盖碗边上盖,及时止住了一些往Yin十七坐的这边的热茶水,免得四窜流下烫到Yin十七。
收拾好后,Yin启岩牵着Yin十七重新坐上炕,炕几上也重新奉上了温度合宜的茶水。
这是Yin启岩特意吩咐的,他就怕自家娇娇女儿又一个恍神掉翻茶盖碗,碗碎了还是茶倒了,这都不要紧,他就怕烫到自已的宝贝女儿。
Yin启岩柔声问Yin十七:“怎么了?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Yin十七说:“父亲,京中有人真的对祖母出手了……”
可会是谁?
展大哥说过,京中他已详查过,没查出是谁。
他还安慰她,或许只是陶婆婆想念她了,所以想上京来看看她。
但父亲说祖母一路都在躲避着Yin家人,这足说明有人在祖母面前说了Yin家人不好的话,这不好的话也肯定事关她,那人会是谁?
那人在祖母面前说关于她不好的话,又会是什么?
算算时间,往前推推,关于她的也没什么旁的事儿,就佳味斋血案一件事儿。
可佳味斋血案虽是冲着她来的,到底受苦的是绿倚,而非她。
何况到最后那脏水也没能真泼到她身上,让她臭不可闻,那么她能有什么不好的话让那人说?
Yin启沉yin了下来。
倘若真有人对陶婆婆出手,那么定然又是冲着他们Yin家及他女儿来的,会是谁?
他脑海里浮现了京城中许多人的脸孔与名讳,可这些人他跟儿子都暗下查过,同时在查这些人最近动向的人也有司家的五爷,不管司家五爷的目的是什么,目前为止,京中确实没发现到底是谁对陶婆婆出的手。
这是之前所查得的结果,所以他和儿子都下了个京中没人出手的结论。
这个结论,儿子在护妹不力,让女儿归家后病倒的那日,儿子一回府便同他说实话说了,说司家五爷跟他宝贝女儿认得。
这一点他们父子俩都不惊讶。
毕竟先前叶子落那小子频频回京的信中,就有提到有一个叫展颜的年青人和他女儿走得很近。
这个展颜不仅叶家查过,他们Yin家也查过,但丝毫查不出点确切的来,都是一些模糊似是而非的可能。
直到他女儿到京归家,他们才总算查到展颜就是司家的五爷司展颜。
先前没往司家五爷去想去查,那是因为司家五爷早在十年前便离开了京城,说是重病,要远避离京休养。
至于避去哪儿休养,别说他们这些外人不晓得,就是司家族人中也就司家主与司家太太晓得,听说这是连司家三爷四爷这两位是司家五爷嫡亲兄长都不知道的事儿。
Yin启岩说:“倘若京中真有人对陶婆婆出手,那我们就得好好查查了,先前为父和你哥哥都是细查过的,都没什么发现,都觉得大概真是陶婆婆想念你了,这才离家上京来寻你,可现今看来……这事儿还真是悬了。”
Yin十七问:“父亲,你和哥哥都查了京中的什么人?”
Yin启岩说:“所有人,皇亲国戚、八大世家、京中新老牌大族、后起之秀高门大户,但凡在京中有点儿势力的人家,我和你哥哥都撒网式地暗下查过了。”
Yin十七说:“没半点儿痕迹?”
Yin启岩摇头:“倘若不是个极高明的老手,那就是我们所查的结果没错,而且……除了我们,司家五爷也同时有在细查此事。司家五爷年纪虽轻,连司家少主的位子至今也还坐不上,但他的实力不容小看。自他回京之后,司家子弟中就他呼声最高。司家大爷二爷斗了十年,到最后还不如他回京的这两三个月经营得成功,可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自已父亲能让她心上人这样高的评价,她是很高兴的。
可这会儿也不是高兴的时候,父亲这样说,意思无非是在告诉她,京中确实没查到是谁对陶婆婆出了手,可这就奇了。
Yin十七说:“按着我对祖母的了解,祖母不走正经安全的官道,反而偏走僻径小道,虽有可能是贪的近途,可我总觉得这可能性太小,其中真正左右祖母这样做且极力避开Yin家人的原因,应是另有缘故。”
这一点,她或许可以让人去找找司展颜。
他也有派人出京去沿路找她祖母,那么他的人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是与不是,都是不同的可能与结果。
她得派人去问问,速度去才行。
Yin十七立刻对红玉说:“你亲自出一趟府,到永定门那里找小公子,让他立刻回府!”
红玉应下:“是,奴婢这就去!”
红玉一退下,绿倚立刻补替红玉站的位置,候在炕边侍候着。
Yin启岩问:“你觉得有人对陶婆婆出手了,就是因着你对陶婆婆的了解?”
Yin十七反问:“难道还不够?”
Yin启岩哑言。
他是Yin家家主,习惯了全然的把握,习惯了有依有据,而非仅单凭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