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也听不得这样的事儿。”
以前她想不明白父兄为什么不在Yin府里挑出家生子到骄园当她的大丫寰,反而是把早些年从外间买进的穷苦人家女孩儿培养起来,到找到她便将之调派到她的骄园里。
现在她想明白了。
Yin府里的家生子无不一家子是扎根在Yin家数百年的家仆,长的不用说,短的也至少有百年,这样的耳濡目染,Yin家家生子哪里还有真真正正纯善单一的人?
她不知道从前Yin樱太祖姑nainai是怎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太祖姑nainai经历了怎么样的一辈子,她只大概知道太祖姑nainai那一辈子活得太苦太累,一生都是在为Yin家为活。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甚至庆幸原来的Yin骄已魂归天,也不曾将十岁以前在Yin家生活的记忆留给她。
她仅仅是带着上辈子在现代生活和在洪沙县过了五年的记忆,带着这些丝毫与燕京Yin家无关的记忆在外生活了五年。
这五年的经历,现今想起来,是何其珍贵。
在那五年里,她活得逍遥自在,虽是贫困却是快活得很。
太祖姑nainai活得艰辛,却还是守住了Yin家,并保Yin家那一代的无上荣耀风光,也守住了中宫之位,即便没有子嗣,她依旧活到寿终正寝。
母族得靠她撑着,所嫁的夫君虽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却也是对她最无情的绝情郎,明知无子是她嫁了想要依靠一辈子的夫君所造就的,她也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仅仅是为了Yin家,仅仅是为了她身后那无数仰望着她倚靠着她的Yin氏族人。
那么多条性命攥在她手里,在自已甚至不想活了的时候,她也得想一想这些亲人族人,然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咬碎了牙根也得撑下去。
Yin十七想,即便那时的太祖姑nainai心酸痛苦狐独无望极了,她也得努力让自已长命百岁寿终正寝。
至少她得活得比燕昭皇帝长。
太祖姑nainai能有这样一心为Yin家的意念,那应是自小在Yin家培养一点一点刻画出来的,在她心里脑子里刻烙得坚韧不摧的信念。
所以太祖姑nainai能一辈子苦了自已,却成全了那一代以及下数代的Yin家繁盛荣耀。
她父兄之所以不让Yin家家生子跟在她身边,大概是不想让Yin家人无论主还是仆的信念太过影响到她。
只给她四个懂得礼数却又不全然拘于礼数的大丫寰,既有对Yin家忠心的信念却也拥有各自独立信念的身边人,她父兄没有跟她细说太祖姑nainai的事儿,只说太祖姑nainai一辈子活得太苦,并不希望她跟太祖姑nainai一样。
那会儿她听着,并没什么深刻的触动。
这会儿细细回想起来,她方能渐渐体会父兄对她深藏而又无私的爱。
他们不想她重蹈太祖姑nainai的复辄,更不想让她因着有个Yin姓就被Yin家束缚一辈子。
他们希望她活得真实自在,即便没有像在洪沙县那五年里的逍遥,也不想让她为了Yin家而逼着自已去做些什么,而渐渐迷失了她自已的人生。
回到燕京Yin家已有数月,她确实没感受到因为身为Yin家小姐的真正束缚。
言行举止或有所改变,但这些都仅仅只是表面,内心她从未真正体会到身为Yin家女的艰辛。
她甚至过得很开心,感受到了父亲对她的疼爱,感受到了兄长对她的纵容,这是她两辈子身为人没有感受到的幸福。
她原来以为先前听到燕京Yin家如何如何,其实是夸大了。
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夸大了,只是她终究被父兄保护在羽翼之下,并未真真正正地展翅独飞。
到赏冬园子,白子留守园门,Yin十七独自跨进园子走到廊下。
一坐下,曾品正便递了杯茶给她:
“十七姐,这茶汤是冲泡了有一小会儿,你来是刚刚好能喝了。”
Yin十七笑着接过喝下,温度适中的茶汤顺着喉咙下肚,一路滚落丝丝暖意。
没有等她问,见她喝过茶汤暖了暖胃,叶子落便开始说起正事:
“人找到了,你可见见?”
Yin十七反问:“可像?”
叶子落还没答话,曾品正抢过回道:
“像!叶大哥找的这个六岁小女孩儿像极了!那张小脸,那眉眼,还有那身量胖瘦,都是跟画像里的秦慕可完全一模一样!要不是时间不对,我都要以为当年秦家nainai生下的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了!”
Yin十七意外:“真这么像?”
叶子落点头:“确如品正所言,九成像,余下一成则是脾性不知像不像。”
提起这一点儿,曾品正情绪一下子低了下去,觉得自已没好办Yin十七交代的事儿,实在是没用极了。
Yin十七没说什么,只拍了拍曾品正肩说:
“好了,这本就是难办的事儿。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后的秦慕可还能不能和秦慕香相像,这本就是一个不定数。何况看人以小看大还可以,以大看小就有些不准了,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