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的身量,一袭白裙楚楚动人的模样,让女孩美得极具杀伤力:正是青春靓丽的年纪,就算是哭,也能哭出我见犹怜的味道来。
那份骨子里的斯文秀气,在全然无助的泪水衬托下,愈发显得浑然天成。
来瑞信资本面试当天,周唯怡就对她印象深刻。秘书岗位日常处理繁杂事务,替领导与下属沟通,不需要像眼镜男那种深厚的理论功底,却少不了待人接物的亲和力。
从这个角度看,张任约吴小姐吃饭,而没有将其留下来委以重任,实在是一种损失。
此刻,“昏君”本人却像置身事外一样,继续慢条斯理地品尝桌上的菜肴,时不时地向身旁客人推荐:“这个味道很不错,你也尝尝。”
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莫思定哪里还有半点醉意?瞪大眼睛来回张望,满脸震惊表情。
吴小姐挣脱服务员的钳制,用身体撞开大门,站在满屋子的陌生宾客之间,很是无依无靠。只有一双小鹿斑比似的大眼睛,噙满泪水望向张任,颇有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阵势。
她深深呼吸,好歹平复了一下情绪,用颤抖地语调质问:“张任,你还记得我吗?”
“靠,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啊……”
好事者悄声接起话茬,引得席间一片窃笑,就连胖子都忍不住别过头去,满身抖动的肥rou如同波浪翻滚。
顾不得被人耻笑,吴小姐破釜沉舟地说:“你说喜欢我,要追我,难道都是假的?你带我去餐厅吃饭,还让我乖乖等电话……如果不是今天碰巧遇到,你是不是准备就这样甩了我?!”
包房里再次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原本准备动手的服务员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看这出Jing彩的狗血八卦如何落幕。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周唯怡清楚记得,来瑞信参加面试那天,正是因为吴小姐赢得了张任的青睐,她才能“有幸”当上总裁秘书。
久等不到正主的回应,吴小姐开始变得焦虑,急于试图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周姐姐!”只见她眼睛一亮,准确捕捉到周唯怡的身影,“幸亏刚才看到你在走廊上打电话!你帮我作证,那时候是他亲口说喜欢我的!”
等待参加面试之前,两人曾在休息室里有过短暂交流,了解一些基本情况。
小姑娘乖巧可人,虽然一口一个“姐姐”让周唯怡有点膈应,但终究没犯什么大错,如今哭成这样,想必真是天大的委屈。
客人的震惊、下属的围观、女孩的痛苦统统加在一起,也没有让张任产生任何动摇。
只见他细嚼慢咽,一副我自巍然不动的样子,丝毫没有作出回应的打算。周唯怡侧过身,用旁人看不见的姿势抬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座椅,提示其别再装聋作哑。
男人的肩膀猛然绷直,就连筷子上的菜也落了下来,竟像被雷劈中一般。
莫思定坐得近,也感受到了这番突然变故,脸上多出几分玩味表情,目光也变得晶晶亮亮。他装模作样地抹了把脸,扭头看向张任身后的周唯怡,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服务员!”主座上的某人突然发声,将大家吓了一跳。
他用筷子轻敲碗沿,不耐烦道:“这是在大厅里吃白食吗?包房费还要不要了?”
他语气不重,威胁的意味却十分明显——原本还打算看热闹的服务生立刻行动,一左一右地架起吴小姐,果断地朝门外大步走去。
“放手!你们放开我!”
白莲花般的小姑娘彻底崩溃,左摇右摆地反抗,却没有任何作用,只剩口中的苦苦哀求:“张任,你看看我!你看着我的眼睛!”
再美好的感情,都不应该以自尊为代价,看到女孩如此狼狈,周唯怡心中难免兔死狐悲。
“啪!”
桌面上,张任猛然拍下筷子,再次将大家吓了一跳。
他拍拍裤腿,悠然起身,双手抄进裤兜里,踱着方步走到包房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吴小姐,语带嘲讽地说:“你要我看你?看什么?看看你是谁派来的?”
此言一出,歇斯底里的女孩完全愣住了,像是被抽掉骨头一样,整个垮了下来。
“之前的秘书也是你们的人,对吧?正事儿不做,成天在蹲办公室外面偷听……刚把他炒掉,就送你这么一个美女来应聘,还刻意装出江南口音,生怕谁不知道里面有鬼。”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蕴含无尽鄙夷:“家族信托是家族成员的决定,我爸同意了,我还没点头呢!”
吴小姐受制于人,早已脸色惨白,如今抖着双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除了服务员,在场的大部分宾客都听懂了他话里的潜台词,纷纷低下头来,各有各的表情,如同上演了一幕Jing彩的群戏。
在国内,家族信托基金还是新鲜事物,勇于尝鲜的富豪并不多见。
为了争取张永安的信任,基金公司会以各种手段施加影响,包括离间父子关系、让张任看起来不堪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