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正厅时,沈言珩那桌已经收了酒杯。乔宇泽坐在沈言珩对面,身后站着的都是调查局的人。同样的,沈言珩身后也站了一大帮人,数量比探员要多的多。
猛的一看,有种要打群架的感觉。
从小到大,廖暖只见过一次打群架,偏偏那个群架打的,和她息息相关。
廖暖小跑几步赶过去。
虽然她心里偏向于这件事和沈言珩无关,但后者的态度实在是太……乔宇泽这样的好脾气也有些受不住,表情颇冷。
加上录像的问题,乔宇泽的脸色已经很不好,冷眼看着沈言珩,单刀直入主题:“监控录像被做了手脚,有人更改了日期,沈先生知道吗?”
沈言珩抬抬眼:“更改日期?”他不定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笑容收起,待身子坐直后,脸上才又重新铺满笑容,“你说监控录像的日期被改了?”
乔宇泽:“是。”
坐在沙发上的乔宇泽纹丝不动气势如山,锐利的目光流连在沈言珩身上。与眉眼间带了几分威严的乔宇泽相比,沈言珩的坐姿以及态度都太过于随意。
廖暖看了他们几眼,目光往班青尺身上移去。
班青尺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一直跟沈言珩游走在不算白的道上,也见过打打杀杀的场面,但还从没碰到过什么杀人案。廖暖能理解他此刻的失落,但……还是觉得他可疑。
毕竟这个男人上一秒还能陪着沈言珩做吃喝玩乐的戏。
沈言珩与乔宇泽还在你来我往。
思索了一下,廖暖缓步退出这个剑拔弩张的小空间。
离开时还听到沈言珩冷笑着的声音:“监控室的钥匙已经交给你们了,如果这都不算配合,怎么才算配合?难道要我把凶手捆了送到你面前?那还要你们调查局干什么,来收拾好人吗。”
语气恶劣的简直是想去调查局喝茶,头疼。
廖暖人刚溜出来,便被方才一直在检查尸体的简蓁拉住。叫住廖暖,又低头继续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边写边往沈言珩的方向看:“什么情况?”
“嗯……”廖暖支支吾吾,“监控录像被人做了手脚。”
简蓁手中的笔一顿,两秒后抬头,脸上妆容Jing致,皮肤白嫩,黑漆漆的眸子也多了些廖暖这个年龄还不具备的韵味。她扭头看了看沈言珩,笑了:“沈言珩做的?”
廖暖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简蓁笑着收了本子:“因为他就是这种人。好了,你去忙你的,我也要进一步检查尸体才行。”说完,冲廖暖摆摆手,转身离开。
原来简蓁认识沈言珩?
听简蓁的语气,好像还很了解他。
了解。
廖暖没时间细想,拧眉往简蓁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空气中还留有简蓁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不呛鼻,可廖暖就是不习惯。心里存了疑,抬腿朝与简蓁相反的方向走去。
return内客人还都在被控制中,虽然一个人都没离开,但抱怨之声已愈来愈大。廖暖穿过吵吵嚷嚷的人群,走向早已确定的目标——保洁员赵阿姨。
她有问题想要确认。
赵阿姨年过半百,没遇到杀人这种恶劣事情,案子又发生在她平日负责的洗手间,此刻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廖暖轻声唤她的时候,她还吓得哆嗦了一下。
抬头茫然的看着廖暖。
廖暖道:“赵阿姨,我是调查局的探员,我想问问您,班青尺他经常帮您打扫洗手间吗?”
许是廖暖天生具有亲和力,赵阿姨很快安静,抬头仔细看着廖暖的脸,觉得眼熟,反问:“你不是……这里的服务员嘛,我在洗手间见过你好几次。”又看了看她的衣服,更奇怪了,“你怎么没穿工作服?”
“哦,是这样的。”廖暖的瞎话编的很诚恳,“调查局工资太低,我缺钱,所以晚上来酒吧兼职。”她指指沈言珩的方向,“沈先生给的工资高。”
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赵阿姨似懂非懂的信了。
廖暖继续问:“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说着,眼一弯,甜甜的笑起来,笑容亲切,赵阿姨也放松了警惕,打开话匣子。
“你是说青尺啊?青尺这个小伙子,平时就很照顾我呢,看我年纪大了,经常帮我干活。我儿子都不如他。”提到儿子,赵阿姨转瞬变了风向,“我那个没良心的儿子,这么久都不回家看我一次,你说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
母爱很伟大,但廖暖现在只能强行打断:“班青尺以前也有帮您打扫女洗手间吗?”
“是啊。”赵阿姨笑了笑,“刚开始我也觉得不太好,不过换个角度,打扫的时候洗手间里又没人,也没关系。我还见过五六十的大爷在洗手间里有人的时候拖地呢。”
这样说起来,班青尺今天会进洗手间,只是偶然?
廖暖沉默着思索了两分钟,再开口时,提问换了一个方向:“您每天都在固定时间打扫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