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向后倚,寻求最舒适的位置,腿也顺势往后放。这一放,踢到了座位下的什么东西上。
“咚”的一声响,在安静的公交车上格外刺耳。仅有的几名乘客纷纷偏头看过来。
廖暖顿了一下,弯腰去看。
是个小黑盒子。
木盒,上下开,盒子上没有花纹。
想着说不定是之前的乘客不慎掉落的,廖暖伸手将盒子拿出来。
木盒看着虽不大,但由于是木制品,也有一定分量,廖暖拿出来时还被重量惊了一下。
接着,她翻转木盒,看向正面。
其余乘客一齐惊呼。
廖暖皱起眉。
她拿着的是个骨灰盒。
木质纹路清晰,即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出现的骨灰盒也带来Yin森可怖的气息。
骨灰盒的正面贴有一个女孩的黑白照片。女孩看起来年轻较小,笑起来时,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
家属们应当不会大意到连骨灰盒都遗落在公交车上,这个盒子有点不正常。
廖暖端详的时候,公交车已经停下来。
司机显然注意到车内的异动,紧张的回头往后看。司机称没见过这个盒子,车刚从总站发出来,廖暖上车的地方在始发站附近,还没有人下车。
上一轮线路跑完检查时,司机还没看见有骨灰盒,这是有人故意丢在车上的。
不巧的是,这辆车的监控录像在休息时关闭了。
廖暖带着骨灰盒回到调查局,惹来一众人的围观。
廖暖将骨灰盒交给杨天骄,让她去查实死者身份,自己则继续查赵莹。
虽然温雪芙说出赵莹的常客,但实际调查起来还有困难,其中一部分人在晋城颇有势力,得知赵莹死亡后都躲的远远的,调查局也不能用强的。
总之,案子并没有因温雪芙有什么进展。
临近中午,杨天骄才查到骨灰盒上女孩的资料。
女孩名叫许慧君,于一年前死亡,死后骨灰盒一直安置在殡仪馆,不知怎的,会跑到公交车上。
家属还不知道这事。
引起廖暖注意的,是许慧君生前也曾有过卖/身行为,且家属的名字叫做林正。林正这个名字,曾经出现在温雪芙的名单上。
是赵莹的常客,但温雪芙没细说过。
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实在太过巧合。
赵莹刚死,许慧君的骨灰盒就出现在公交车上,捡到骨灰盒的又恰巧是负责这起案件的探员。
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廖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事先知道她会上那辆车,还知道她会坐在哪个座位。
看起来不太可能,不过廖暖细想了下,她通常都会坐在公交车后第二排的里座。平时下班比较晚,身体乏,懒得给老年人让座,就习惯躲到后面。
这个人应该很了解她。
廖暖想不到自己身边有谁如此了解她。
她一向不喜与人交往,至今为止,唯一能说的上是朋友的,也就只有杨天娇一个。杨天骄是典型了为了正义可大义灭亲的好青年,不可能暗地里做这种事。
中午出去吃饭时,廖暖便格外留意周围的动静。
知道她的车出了问题,这就表明,那个人最近两天还留意过她,也许现在还在周围。
这么想着,廖暖的心思便沉了下去。
午饭吃到一半,廖暖接到乔宇泽的电话,又出事了。
晋城某小巷出现一具半腐的女尸,女尸身上还裹满土壤,看那情形,就像是刚刚被人从土里挖出来。
廖暖扔下午饭跑到现场时,探员已经基本控制住局面,围观的人少之又少。
女人死亡已有一段时间,在基本上都以火葬形式走向人生终点的今天,连棺材都没有,直接被人埋到土里,也有些不寻常。看眼前的情况,应当是不正常死亡。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廖暖在外跑了一天,回到调查局也有晚上七点多,好歹是查到点线索。
再次坐到调查局会议室的椅子上,廖暖觉得世界都美好许多。
这一下午她还没捞到坐的机会。
廖暖先讲了女尸的情况:“死者王怡,女,半年前死亡,死时刚满二十一岁。死因为性/窒息,南方人。刚刚我联系了南城的调查局,他们称两年前有对老夫妻去报过案,说自己的女儿失踪了,这个失踪的女儿就是王怡。”
顿顿,继续道,“已经查明,王怡和许慧君以及赵莹一样,从事卖/yIn工作,巧的是,她们或多或少都和十全酒美有点关系,只不过这几个人互相之间不认识。”
杨天骄咬着笔杆,冥思苦想:“可是不太对劲啊,王怡为什么大老远跑到晋城这种小地方卖,南城可是大城市,客人不是更多吗?”
“这一点还有待查实。”
杨天骄又问:“她和父母关系不好吗,就算工作见不得人,也不至于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