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睡觉吧。”
笙歌按了关机键就过来扶梅仁瑜上/床睡觉。床就在身后,梅仁瑜干脆抱着笙歌的脖子就往身后的床上倒。
床垫上一阵摇晃,看着笙歌错愕的脸,嗅到笙歌丝线般柔软的额发上有和自己一样的洗发水味道的梅仁瑜痴痴地笑了起来:“笙歌啊,明天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笙歌愣了一愣,随后从梅仁瑜的身上爬了起来。
“可以啊。酸辣的还是麻辣的?不过阿瑜最近有点上火的迹象,不如吃药膳锅吧。”
“药膳锅太费事了。”
“那就……做个简单的枸杞炖鸡?”
笙歌躺到梅仁瑜的身边,梅仁瑜很自觉地往里缩了缩给笙歌腾出位置来。笙歌顺手拉过被子来给梅仁瑜盖上,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床铺,颇有大人哄孩子睡觉的节奏。
“好……”
梅仁瑜又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笙歌笑笑,凉凉的手掌拂过她的眼皮,让她自然地阖上了双眼。
“睡吧。”
笙歌下床关灯的功夫,梅仁瑜已经沉入了梦乡。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叹息。
“……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呢?阿瑜啊……”
谁不在了?谁要怎么办?阿瑜?这不是自己的名字吗?叫自己名字的人是谁?叫自己名字的人是在问自己要怎么办?为什么要问自己怎么办?啊……对了、对了,因为——
因为叫自己名字的那个人要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了。
“!!”
梅仁瑜猛抽一口冷气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浑身shi透,仿佛溺水的人刚爬上岸。急促地喘息着,梅仁瑜向四周看去。
床头柜上的闹钟还在正常的走,屋子里阳光静好,风从拉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外透入,吹得窗边的窗帘微微飘动。一片静寂无声之中,梅仁瑜突然发现笙歌不在自己的身边。
“笙歌?”
“笙歌!”
没有人应声,梅仁瑜几乎是从床上连滚带爬地下了地,她冲入浴室,只见浴缸里空无一物,就是一滴水也没有。浴室的瓷砖地板上也没有水渍,显然笙歌并没有来过这里。梅仁瑜狂奔至阳台,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门内只有一个马桶孤独地立在那里,上面并没有坐着一个心很大的老祖宗。
梅仁瑜发觉自己在颤,浑身上下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就连抓着门框的手指都像是痉挛一样弯曲成怪异的形状颤个不停。她感觉很冷,像是有寒气从身体深处氤氲而出。即使阳台之外是一片晴好的暖阳,那早晨的暖阳晒得阳台的地板都微微发烫。
梅仁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者说梅仁瑜不知道自己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她有些莫名于自己这种缺乏理性也缺乏逻辑的生理反应,她开始思考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像个被父母抛弃在城市某个角落里的孩子一样彷徨。
阿瑜啊,阿瑜——
笙歌的声音在耳朵里自动播放,梅仁瑜回过头去看见了放在小圆桌上的手机,僵硬的身体这才微微一松。她快步走回屋子里,心道还好给笙歌买了手机。
老祖宗对电子工业产品的适应力很强,笔记本电脑只有一开始让梅仁瑜教着用了一下,手机这会儿已经比梅仁瑜用得还顺手了。大约是喜欢新奇玩意儿的缘故,笙歌除了睡觉,手机向来是随身携带,这种好习惯让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他的梅仁瑜感到安心。
拿了手机坐回床上打电话给笙歌,梅仁瑜再次环视四周,这才发觉笙歌的轮椅不见了。昨天用洗衣机洗了就晒在阳台上的盖尾巴薄毯也不在,看样子笙歌是独自出门去了。
老祖宗也真是的,要出门也不先把自己喊起来。梅仁瑜想着噘了噘嘴。最近笙歌已经完全代替了她的手机闹铃,温柔的声音和手指微凉的抚摸比起乍然作响的闹铃来不知好了多少倍。梅仁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醒来的时候感到耳鸣轰隆头痛欲裂了。
电话里刚“嘟——嘟——”响了几声,梅仁瑜就听见门外好像传来了熟悉的乐曲声。一段“来踢狗~~来踢狗~~”中梅仁瑜打开了门,果然看见笙歌就在门外,手里拿着梅仁瑜给的备用钥匙,腿上还放着包子店的纸袋。
“一个人去买早点也不跟我说一声。”
梅仁瑜挂了电话,拿了纸袋搁小圆桌上又走回笙歌身边帮着他下了轮椅。
“小事而已。平时阿瑜睡得少,我想让你多睡会儿。”
笙歌坐在地板上挪动了几下,方便梅仁瑜把轮椅收起来放鞋架旁边。
“笙歌你真像我妈。”
梅仁瑜不禁“噗嗤”一声露出个笑来。她小时候读的幼儿园特别远,每天天不亮梅如君就抓她起床,让她自己刷牙,梅如君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在被窝里的甄学义还睡得正香的当儿母女俩已经草草收拾好准备出门。小孩子贪睡,梅如君就把梅仁瑜放自行车后座上补眠,自己则用背带系好女儿和自己,接着骑着自行车风里来雨里去。去幼儿园的路上梅如君会给梅仁瑜买两点儿热包子、糯米团之类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