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扬起。
“那真的是星星。”樊江宁微微笑起来,压低了声音,“你才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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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说是完全陌生,其实也不准确,因为楚洛很快想起来,上一次醉酒,她也是在这里醒过来的。
只是她并不慌张。
和樊江宁在一起,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所以她才会毫不忌讳地在他面前睡觉、醉酒。
那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是连相识多年的宁绪都不能给她的信任。
楚洛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熟睡的那个人。
客厅沙发很小很窄,根本容纳不了樊江宁的身躯,他半个身子躺在上面,两条大长腿只能委屈地曲起,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喂。”楚洛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醒一醒。”
樊江宁一脸迷茫地睁开了眼睛,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情况,“糖糖,你就醒了?”
楚洛点点头,“你昨晚开了那么久的车,快去床上睡吧。”
“哦。”樊江宁仍有些发懵,他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手机,“看看我们俩上新闻没。”
楚洛:“……”
她身上的衣服没换,有些难受,“我要回去了。”
樊江宁从沙发上坐起身来,“我送你。”
楚洛知道他昨晚开了大半夜的车,回来后又一直窝在沙发上睡觉,想必没休息好,于是便道:“不用,我打个车就行,睡你的吧。”
有人过分理解了她的好意,有些羞涩,还有些不好意思:“糖糖,你真体贴我。”
楚洛:“……”
楚洛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不知是不是起身的动作太大,只听见“啪”的一声,有一枚扣子崩了出去。
情况发生得太突然,两人都足足沉默了五秒钟,然后楚洛才意识到,崩开的那枚扣子,来源于她胸口的位置。
楚洛的心情很复杂:……她虽然不是A杯,但也不至于波涛汹涌到崩开扣子吧?
夏天穿得轻薄,她还没来得及捂住胸口,面前的男人却突然捂住鼻子。
可是并没有什么卵用……楚洛眼睁睁地看着鼻血从樊江宁的指缝间渗出来。
想了想,楚洛一手掩住胸,一手将旁边的纸巾盒递给他。
“……谢谢。”有人瓮声瓮气的开口。
既然扣子崩了,楚洛索性将上面一颗扣子也解开来,她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抹胸,款式简洁,没有多余繁复的花纹,大大方方露出来,倒也不是太尴尬。
“我回去了。”
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这回樊江宁也不说要送她了,只是在她身后闷闷的解释:“都怪北京太干燥了……我可没乱想什么。”
楚洛轻笑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也懒得再搭理他,径直往玄关处走去,刚打开门,楚洛却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她并不人的群,可那张脸她却太过熟悉。
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只是略嫌冷淡地开口:“我是樊江宁的父亲。”
楚洛回过神来,连忙侧过身子,“叔叔您好,我是江宁的朋友……我还有点事要先走,就不打扰你们了。”
听见外面的声响,樊江宁走出来,脸上还有一点血渍没擦干净,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可他望向父亲的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爸。”
樊父皱了皱眉,显然是对他这副模样不满,但到底也还是没当着外人教训儿子。
只是樊江宁没领他的情,紧接着便开口道:“我这里还有客人,您改天再过来吧。”
短短几句话,楚洛已经嗅到父子之间的火药味,她避之不及,“你不用管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跑了。
进电梯的时候樊江宁从后头追上来,他身上的衬衫皱得像梅干菜,上头还有点点血渍,左脚裤脚卷起,脚上还穿着拖鞋,样子实在有些狼狈。
“说了送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楚洛这回却是一点都笑不出了,沉默良久,她终于问出:“刚才那是你父亲?”
看她的神情,樊江宁就知道她猜到了:“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呀,实在太尴尬,自己居然和情敌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叫他怎么开口?
况且,他害怕楚洛知道他的身世后就疏远他。
楚洛摇摇头:“小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陆琛爷爷去世那年,我帮忙整理他的遗物,发现一份快件,从凤凰城寄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是你父亲,和……陆琛的母亲。”
多年前的一张旧照片,照片上的一双男女姿态亲昵,状若情侣,男人的样子几乎是和陆琛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