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神色,但是他身上的低气压还是感受得到的浓郁,“老爷,夫人请您过去。”
王明礼眼含不耐,“何事?”
“大姑娘今日不大好,哭着要见您。”织喜声音很低,头也压得低低的。夫人拿才一个半月大的女儿做由头叫老爷进房,她一个丫头都觉得这话说的心虚,连人都不认得的婴孩,有吃有睡就好了,哪能惦记着谁,说来也怪,偏老爷还吃这一套。
王明礼进后院,田氏抱着女儿轻哄着。王明礼脱去披风,净手烤暖后动作轻柔熟练地抱过女儿,白嫩嫩的小丫头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瞅得他心里软软的,“丫头说暖儿不大好?”
“后晌又吐了一次nai,哭闹着不睡。”田氏回道,语中带愁。
“又吐了?明日再换个ru娘,我已让人寻了两个,明日带过来你瞧瞧,能用的话就都留下。”王明礼抱着暖儿转了几圈,小丫头就睡着了,田氏接过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小被子。
“留一个吧,能省则省些。大哥今天回来了,这不年不节的他怎么跑回来,是家里出事了?”田氏转到正题上。
王明礼眉头微皱,“不当你知道的就不要问,你只管在家带好暖儿。”
田氏眼睛瞪起,心中默念几遍不要动气才道,“我还不是怕你又往那边送银子,咱们现在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儿女打算……”
“当着暖儿的面,说这些干什么!你放心,我王明礼再不济也不至于养不起家。”他又看了看熟睡的女儿,转身而去。
田氏气得浑身发抖,呼哧呼哧地捂着胸口喘气,“养得起家,我呸!也不看看我们娘儿仨现在过得什么日子,老娘现在连燕窝都不敢放开吃,两个月都没敢添一件新衣裳,你倒好拿着几千两银子去打水漂!知道的说你是女婿,不知道的当你是财神爷呢!”
这些话,王明礼自然听不到,出后院到书房,吩咐小厮将管家王承素叫了来,“把不赚钱的铺子都盘出去,换成田产。”
王承素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说的是县城的铺子,还是全部的铺子?”
王明礼抬头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所有不赚钱的铺子,外地不赚钱的更不该留着。都是你们这些奴才不中用,若是爷手里有人,至于把铺子都盘出去么!”
王承素诺诺应是,心说不是他们这些人不中用,而是对手太强了。本家大房的王承德父子他们应对起来就已经够吃力的,再加上张家的几把好手,他们联起手来对付王明礼,明摆着是欺负人么。开店铺做买卖赚不到钱,那就换成田产,虽收益少些但胜在稳妥,只要不碰到天灾人祸定有收成。可是盘掉铺子换田产,他的“收成”可就少多了,得回去跟爹商量一下。(。)
第五三四章 弄残了他
王明礼敲着手指,“铺子不必急于一时,价钱合适再说,定下来再报于我。这几天把所有铺子的账目拿过来,我看看。”
听到王明礼要亲自查看账册,王承素微惊,他这段时日闭门读书么,难道又不读了,不过这不是他一个做下人的该问的事情,“是。”
“梅县内或周边有卖田庄的,只要是在五千两以下的,你且先留意着。”王明礼盘算手中的银子。
“是。”王承素听到五千两,心中跳了几跳,“老爷,盘铺子,店里的伙计怎么办?”
王明礼抬眼,“能用的老人留下以后去管田庄,其余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养这群废物一辈子?!”
“小人明白。”王承素咽下一口口水,弯腰低头不敢再动。自己的主子在人前贯是一副温柔慈善的公子模样,说话办事也讲究君子之道,在族内和下人们中口碑不差。往常做事,不管私底下手段多狠,面上总要顾忌一二的,这次如此行事,让他更摸不到主子的脾气,有心劝说却不敢开口,且他也不会听自己的劝告。
王明礼沉积片刻,还是自己改了口,“照着老规矩做,说明白铺子的难处。仁叔身子可好些了?”
王承素的父亲王孝仁乃是王明礼的父亲王格致身边的老人,当年王格致意外身亡时王孝仁也被砸折了腿,后来一直在王明礼身边伺候,深得王明礼尊敬和器重。今年入冬后他得了咳疾,吃药也总不见好。
“劳主子惦记,我爹的身子好多了。”父亲上了年岁,郎中说只能慢慢养着。
“你从账上支五十两银子,该怎么用药调养就怎么用,银子不够了再支,莫耽误了病情。”王明礼吩咐道。
王承素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多谢主子。”
摆手让他退下,王明礼在书房内待了片刻,起身去见夏娇,“写信去黄县,停了买铺子的事。”本以为田道之去黄县已是板上钉钉,王明礼吩咐在黄县开彩帛店的陶超买几家铺子,到那边也算有个营生,现在去黄县的事情黄了,买铺子的事也该停了。
夏娇见王明礼不高兴,乖巧地不多嘴,“是,明天我就给姐夫写信送过去。”
说完,接过丫鬟送进来的托盘放在桌上,命丫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