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亭在山势险峻处,人烟罕至。蓝甲扛着昏迷不醒地蓝仕常在前,蓝如海在后,沿着山路走进空无一人的四柱凉亭内。
亭内空无一人,亭柱上盯贴着一张纸条,上书:先验人,面东。
蓝家把蓝仕常从袋子中倒出来,弄醒他,拎他面向东。蓝仕常久困暗室,被正午的艳阳刺得眼睛直流泪,尽管如此,他也舍不得闭上眼睛,留恋着眼前的山山水水。
一只箭快速飞来,蓝甲伸两指夹住,箭头上又是一张纸条并半张图纸,“放人离开,到半山腰,另半张图纸即刻奉上。”
蓝如海拿住半张图纸,眼中满是欣喜,令蓝甲抓住蓝仕常,将刀压在他的脖子上,扬声道,“我数到十,若不送来图纸,马上杀了他!一,二,三,四……”
蓝仕常眼中无惧,转头平静看着蓝如海兴奋扭曲的嘴脸,嘴角挂起讽刺,“不必数了,杀了我便是。”
“九,十!动手!”蓝如海说完,蓝甲匕首下压,蓝仕常半把胡须被割落。
蓝如海大笑,“蓝如晦,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把图纸射过来!否则下一次落的,就是你父的项上人头!”
对面山峰上现出两个人影,却不是蓝如晦,而是蓝仕济和满脸震惊的蓝俊辰。蓝如海瞳孔一缩,咬牙问道,“蓝如晦呢?”
“他已在官府手中,如海,放开你三叔。”山风虽大,蓝仕济的声音却丝毫不随风散,足见其内力之深厚。
听他不尊自己为家主,而是直呼名字,蓝如海便知不妙,摆手命蓝甲放开蓝仕常,“六叔,既然他已被官府捉住我就放心了。本还想今日过来捉到他再把他交给官府,以洗蓝家之清白的。”
“三哥,你这几年去了哪里,何日归来的?”蓝仕济不理蓝如海,直接问自己的堂兄。
蓝仕常苦笑,“哪也没去,一直被蓝如海关在暗室中,替他卜卦。”
蓝俊辰两眼死死盯住父亲,不想相信自己的耳目,“爹爹,这是真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蓝如海失望地看着蓝俊辰,言语间满是痛惜,“既然你已不相信为父,何须多此一问!”
“蓝如海,现在本官有确凿证据,怀疑你与太傅与祭酒大人被杀一案有关,速束手就擒,本官还可免你些皮rou之苦!”一身官服威风凛凛的白灼光带着数百弓箭手现身,扬声喊道,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蓝如海竟是本案的主谋!
蓝甲一声口哨,暗中窜出十几个身着黑衣的护卫,把他和蓝如海护在中间。蓝俊辰见此,强稳住心痛,高声问道,“父亲,你为何如此?您可知此一举,已将蓝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乃蓝家家主,怎会做出陷蓝家于不义之事,今日明显是你这孽子勾结蓝仕济谋夺家主之位,设计诬陷为父罢了。事已至此,何必还摆出假惺惺的嘴脸!”蓝如海睁眼说瞎话,为蓝甲争取时间。(。)
第五九九章 引蛇出洞
“蓝家家主,哼,你不通卜算,如何担得起蓝家家主之名。”蓝仕常却冷哼一声,高声喊道,“大人,此贼定是杀了我侄儿假冒家主,请大人明察,为我侄儿报仇,洗我蓝家冤屈!”
白灼光才懒得理这些废话,目前最重要的是抓住蓝如海好结了案子,稳住他头上的乌纱帽,“蓝如海,本官再说一遍,你马上束手就擒!”
蓝如海当然不理,蓝仕济转头,对蓝俊辰道,“以至如此地步,你还犹豫什么?!”
蓝俊辰身形微摇,自怀里取出gui甲,挥手扬出六枚古钱,古钱在空中围着蓝俊辰快速旋转,凡是蓝家人一看便知,这就是蓝家只传家主的六爻悬算。蓝仕常哈哈大笑,“幸好,幸好!天不绝我蓝家,不绝我蓝家啊!”
蓝仕济扬声道,“蓝如海,你既称自己是家主,亮出证据!”
蓝如海看着蓝俊辰,真恨自己贪图他这张小白脸,没早点杀了他,没想到他早已学会了六爻悬算!
“父亲,这悬算之法,还是您教给孩儿的,若真的是您,请施悬算。”蓝俊辰道,俊目依旧满是希翼,只要父亲亮出悬算,就算这一切是他做的,他也甘愿替他背罪,陪他赴死。
蓝如海哪里会什么悬算!从不在人前出声的蓝甲道,“家主五年前受了重伤,失去记忆,无法施算,属下敢以性命担保,这绝对是家主无疑。”
“哼,他的话也就骗骗你这心怀叵测的傻子罢了!”蓝仕常不屑地道,“蓝甲,你为护卫之首,已忘了蓝家护卫的使命吧?”
蓝家护卫,一护家族,二护其主。到如今,蓝甲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对面的蓝仕济见此,扬声对围在蓝如海周围的护卫道,“你等不知真相,速速退下,不再追究!”
十余个护卫左右看看,目光中都带着异色,不知何去何从。蓝俊辰一转身,收回六枚古钱,垂头不语,蓝仕济扬手,周围“刷刷刷”地纵出十几个黑影,皆是蓝家排位在前三十的护卫,“擒住这个假冒的蓝如海,为家主报仇,洗蓝家冤屈。”
“是!”新出现的人挥刀向前。蓝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