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般认真的给自己准备东西,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包裹起来,“媳妇儿,还有么?”
“有。”蓝怡取过她给周卫极准备好的衣裳,“这里边是你的换洗衣裳,春衫和夏衫各三套。这个荷包里,有一千两银票和几十两碎银子,虽说在边关用不到什么银两,但你还是带着些,万一用得到呢。这个包裹里水囊等小东西,你都带上,别怕麻烦,反正是黑子驮着,用的时候就知道方便了。”
周卫极把东西都接过来,码放在炕边,接着又问,“还有么?”
蓝怡点头,“剩下的都是吃的,我收在厨房里了。你在路上吃,到了那里不能饥一顿饱一顿的,该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吃饭,能喝些热汤最好,不可多喝酒,不可睡在shi地上……”
“好。”周卫极吹灭灯,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躺在蓝怡身边。
蓝怡把该准备的东西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懊恼道,“还有什么呢,总觉得落下了什么,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周卫极笑了,低沉悦耳的声调扫过蓝怡的耳膜,“还有你啊,傻丫头!”
说完,他翻身压在蓝怡身上,深深地看着她,最想时刻带在身边的,就是你啊。可战场凶险,怎舍得她去冒险呢。娇娇小小的一个,偏要装作大人模样,他只想把她安安稳稳地护在怀里,可是现在却不得不离开。
蓝怡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小声道,“孩子们都在呢,姐姐也在隔壁,别闹。”
周卫极低头亲亲她的鼻子,“乖,听话,给我,嗯?”
昨夜没机会要她,过了今夜怕是半年不能近她的身子,周卫极哪还能忍得住。蓝怡也舍不得他,配合着他的动作,藕臂紧紧攀住他的肩膀,抬起头,在他的侧脸上细细啄着,挽留的话她说不出,只能用行动来表达。
娇娇怯怯的低yin陪着粗重的低喘,弥漫在屋子里,久久不歇,谱写着世上最让人沉醉的曲调。(。)
第六二二章 他走之后
牡丹花,似乎是忽然间就开了,漫山遍野都是,大朵大朵的,好似白云被大风刮下来,挂在鲜绿的枝头,又被夕阳染上点点残红,没得让人窒息。北沟村的三面山坡上,都栽满了牡丹,开的最胜的是东山坡蓝怡他们那四十余亩,然后是东北角和南山坡赵里正以及牛文田、周二全等人的四十余亩,再然后就是北山坡上蓝怡和几户人家去年新栽种的那一片。
北山坡上蓝怡的牡丹虽然大多移栽的是几年生的牡丹,但今春萌芽时,赵尚景为了让植株长得更壮实,剪掉了不少花芽,所以开花的牡丹不多,零零散散的白,与还未完全开败的金黄菜花,拼出了不同的景色,倒也算相应成趣。起码,前来游玩的人们对此还算认可,蓝怡在客栈的诗本上就看到有五首诗写的事这幅场景。
蓝怡拿着诗本,觉得“黄白本是俗中物,两花相和却无他”这一句,写的颇为不错,故提笔在下边点评几句,然后提着笔又往下看。今年客栈内的留诗的本子,不同于去年,本子很大,一页只写一首诗,留白之处皆是后来人对此诗的评语,其中有不少神评论,让蓝怡看了忍俊不禁。更有些画得好的,直接在本子上画图配诗,意境更胜一筹。
自从周卫极走了,蓝怡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于是乎更勤快的来往于山坡、家和商记之间,不肯歇息,只有忙着,才让她能够暂时忘记那刻骨的思念。
他离开,还不到十日,蓝怡便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甚至想不起他在时是什么感觉了。她拿着笔,看着桌上的白纸,久久难落。无名先生给她布置了课业,让她做三首应景的诗,可她坐在桌前,看着别人的诗自己提笔却不成句,待落下时,只写了“独行独坐,独唱独yin还独卧”这一句。
然后,蓝怡扯起嘴角,笑了。以前上应用心理学课程时,老师曾说过,若是不开心了,便强迫自己笑,当你的嘴角扯起超过三十秒,心情也会随之变好的。
蓝怡现在,便是这么做的。笑,让自己笑,让自己开心,不让旁人担心她。
李子齐满头大汗地抱着刚换下来的一摞床单和被罩,走出客栈的后门,便见到舅母笑得极为开心地看着桌子,他不由得好奇看了一眼,不明白为何一句惨戚戚的诗会让舅母笑成这样子。
“子齐,过来歇一歇,喝碗茶水。”蓝怡见他满头大汗,有些心疼,这孩子干活实诚,不惜力气,李应夸了他好几回。
李子齐憨厚地笑笑,蓝怡看着他与周卫极有些相似的眉眼,心中的思念又开始泛滥成灾。
“不累,舅母,店里生意好,我得快点把这些拿下去让人清洗了,后天就得用上。”客栈干净,客人退房走后,蓝怡不似其他客栈那样扫扫床便了事,而是要把被罩和床单枕套都要取下清洗之后再用。这些换洗的东西,交给了村里的李三媳妇、周素芳媳妇和简妮儿等几个利索干净的人,她们接了会保证当天洗好让太阳暴晒干,再用铁熨斗熨平整,第二天送回客栈,按件计算报酬。
店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客栈内的房间都是爆满的,甚至后院的柴房都清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