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夏重潇哈哈大笑,“蓝妹的琴声不错,诗也好,只是这字么,题上去怕有损画境。”
蓝怡的字虽说进步不少,但是跟他们这些五六岁就开始提笔练字的古人比起来,还是有较大区别的,她也不气恼,笑了两声随口yin道,“阳春三月到农家,不赏径花寻绿芽……”
“当当当!”门环叩门声打断蓝怡的诗兴,梁进的脸色顿时黑了,“哪个不识趣的,这时叩门,你莫理他,接着来。”
蓝怡张张嘴,“本就是随兴而起,断了就是断了。”
苏永珅也觉得扫兴,提笔写下两句,前去开门。他的门,被很少有人来敲的,“弟妹,你先回去。”
蓝怡点头,抱着亲从侧门回到中院。苏永珅开门,只见门口立着一个年轻的俊秀书生,“登州王络梓,拜见先生。小生被琴声吸引而来,唐突之处,还望先生赎罪。”
蓝怡脚步停住,登州王络梓,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对了,这不就是在登州青山杂货铺的六子给自己送回来的消息中,那个王涵梓的亲弟弟,宇儿的亲舅舅么!
蓝怡回到中院,刚把琴收好,宇儿就快步跑了进来,“娘,不好了,小七叔叔被人推下山坡,摔伤了。”
蓝怡心中咯噔一声,“他们现在在哪?”
“咱们北坡的牡丹园子下边,小七婶婶在那儿守着,让我回来叫人。”宇儿喘着气道,“水秀叔,你跟我去把小七叔叔背回来吧,他的腿摔的不轻。娘,姥姥呢,你让姥姥准备药吧。”
水秀点头,跟着小七跑出去。蓝怡到西院找到正在喂鸡的贾氏,让她快去备药,然后提步跑出大门,去后山坡找小七。
水秀背着小七从山坡回来,夏莲一路小跑地跟在旁边,淡绿色的衣裙上也沾了不少泥土。蓝怡迎上去,见到小七膝盖上大片的血迹,心中一紧。
进门后,蓝怡对宇儿到,“去西院把梁郎中请过来,于燕,去烧热水。”
夏莲脸色苍白,但并不慌张,扶着小七慢慢坐在凳子上,柔声问道,“疼就喊出来,别忍着,上了药就好了。”
小七握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才对蓝怡道,“周二嫂,你派人去山坡上看一看,那地方有点蹊跷。”
蓝怡点头,吩咐水秀去查看,贾氏取来药箱,梁进也快步赶了过来,蓝怡才退到外屋。梁进净手,拿剪刀剪开小七的裤腿,看到膝盖上的被石头划得见骨的伤口,皱起眉头,山坡他也去过,石阶都是打磨好的,怎么会伤成这样。
夏莲看到丈夫腿上的伤口,眼中蓄满泪水,咬唇不说话,拳头却握得紧紧的。小七轻笑,“我说你快点,疼死我了。”
梁进哼一声,利索地用干净的白布沾水替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好,“若想快点好,七日内别下地,好在膝盖骨没碎,否则你这条腿就完了。”
夏莲见小七额头挂着冷汗,脸上去还强撑着笑容,不忍心丈夫受罪,赶紧道,“梁郎中,麻烦您开副止痛的药先给七少爷吃了吧。”
梁进也不说话,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给小七服下,“睡一会儿,药熬好了再叫你。”
说完,他也不多花,退出房门。夏莲知道小七爱干净,替他退下外袍,换上干净的里裤,又给他擦洗了手脸,柔声道,“你先睡,睡着了就不疼了。”
小七见妻子双唇发抖却坚强地不肯落泪,反而还安慰自己,心中不忍,“我没事,你别听梁进胡说,皮外伤很快会好的。”
夏莲的泪终于滴下来,“都怪我不看路。”她踩在石阶上发现石阶活动了,惊慌之下抓住旁边的小七,小七反应迅速地把她推到旁边的土地上,自己却随着下滑的石阶落下去,被划伤了。
小七摇头,“你我之间,不需说这样的话。”那是一种本能,看到妻子身子下滑的一瞬间,他脑子想到的就是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幸好,伤的是自己。
夏莲心神俱颤,成亲几月来,第一次明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万千柔情被多年养成的内敛性子压在心里,柔声道,“好。你先歇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山坡上的石阶,刚被人动过,下两阶上放的是锋利的石刺,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水秀把石刺放在桌上,“剩下的我都处理了,把后山坡的石阶检查了一遍,其他地方并无不妥。”
蓝怡看着尖锐入刀的石刺,眼神冰冷,动石阶,埋石刺,其心之恶显而易见,“你为什么说是刚被动过?”
水秀直接言道,“石阶旁边的土还shi着,若是动了半个时辰以上,翻开的土早该干了。”
蓝怡点头,“你速去村部,告诉赵里正这件事,让他派人把各处园子里的石阶全都检查一遍。”
水秀应声而去,蓝怡又问于燕,“你发现可疑之人没有?”
于燕和两个小家伙在山坡的油菜花上捉虫,闻言摇摇头,“夫人,在一个时辰内,到后山看花的人有六七群,我也没注意是哪个动过石阶。”
宇儿想了想,犹豫着说道,“娘,头晌咱们在东山坡给牡丹摘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