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先什么人,一样的讨厌!
蓝怡扫了她一眼,哪能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很奇怪她这样的性子修养竟能坐上程自牧老婆的位子,“我这客栈里,住的最多的就是各地的学子,大夫人,你说年轻气盛的学子最好的是什么?”
年轻学子血气方刚,最好打抱不平和写打油诗!若是蓝怡煽动几句,让他们把程家兄弟相残的事写出去,那就麻烦大了!程大夫人见蓝怡毫不留情面,心中恨她,也将儿媳骂了千百遍,“老身教媳无方,让你见笑了。”
小蒋氏气得发抖却在婆婆的威视下不得不屈服,“是,是我这次失了分寸,给周夫人添麻烦了。待会儿我命人结账,离开客栈。”
蓝怡点头,看了一眼程大夫人,她既然这么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自己再撵也是不走的,也罢,她既然不死心,那就让她待到死心就是。
又去看了小七,说了几句话,蓝怡从客栈内出来,见到与两个书生一起翻看客栈诗稿的王络梓。王络梓约十八九岁,白面儒雅,举止风流,一看便是大家富贵公子的模样。他感到蓝怡的目光,抬眸看过来,双目温润如水,蓝怡略点头,转身出了客栈。王络梓从感觉来说,让她觉得还不错,只希望他不是来找事的。
昨日刚给牡丹除叶喷抹药,今早牡丹园里还有淡淡的药香,这药乃是赵尚景的独家秘方,于人无害,所以并未关园。这几日牡丹开到最胜,游人也到了最多的时候,园内的凉亭和石凳上已经有不少游人三五聚在一起闲话论诗,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蓝怡沿着小路出客栈,想去寻赵尚景商量花落后牡丹浇水的事情,却见于伯在站在绿玉院门口,向她招手。
“姑娘,烦请你把这些交给雷天泽。”于伯递过一小包东西并一张信纸,上边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蓝怡接过,小心收在袖中,“于伯,昨夜那群狼,您是怎么处理的?”
于伯捻捻手指,似是要去掉上边的血腥味,“没杀,引入深山去了。姑娘放心,这群狼几年内不会再到咱们村来滋事。”
蓝怡点头,“狼也是生灵,只要它们不主动招惹咱们,能不杀还是不杀得好。于伯,山深处缺水了么?”
于伯点头,“山里的几条溪流,水也浅了,从山上流下的瀑布看痕迹则没往年大。姑娘,村南山坡上埋郑氏的那块地方的土,得挖开用大火烧一遍,去掉土里的味道,否则那块地方,还得招来凶兽。”若不是这件事他暗中做不了,也不会麻烦蓝怡。
蓝怡看于伯慎重的表情,点头应下,好奇问了一句,“郑氏的尸首,是您取走了?”
于伯点头。
“出了什么问题,需要烧土呢?”蓝怡又追问了一句。
于伯简单答道,“她死之前服了某些药物,死后药性慢慢挥发,所以才招来野狼。”
“什么药物这么厉害,死后这么久才发挥效用?”蓝怡想着郑氏死前那段日子,应是喝了打胎和补身体的药吧,这些药不可能有此效果。
莫不是,梁有思给了她什么?(。)
第六四六章 苍鹰传信
于伯看蓝怡清透的双眸中满是关心和疑惑,摇头不再多讲,“姑娘莫忘了把东西交给雷天泽。”
蓝怡赌气地撅起嘴,“您给我的药包里就是吧,您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打开看看!”
于伯摇头,轻飘飘地道,“你不会。”
“谁说的,这次就会了!”蓝怡哼一声,跟于伯说话有时就是这么让人憋闷!
于伯看她气鼓鼓走开的背影,眼底闪着笑意,这单纯的丫头,很多腌臜的事情,周卫极瞒着她,雷天泽也瞒着她,自己也不想让她知道,就让她这么干净单纯下去吧,挺好,起码主子觉得挺好。他们这些人若是连个小丫头都护不住,也不必活了。
蓝怡回到家,小心取出于伯给她的药包和信纸,虽然信纸没有装入信封封好,但确是折叠起来的,蓝怡虽好奇但也没打开看,另取信纸给雷天泽写了几句话,用他给的特殊黑纸包住,取梯子到房顶上,吹起短箫,三长一短的节奏,吹了三遍,便坐在房顶上等着。
随着一声长长的鹰啼,一只雄健苍鹰收翅落在蓝怡面前,锐利的鹰眸盯着她。蓝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倒出一粒药丸,放在手心,苍鹰眼睛发亮,快速探头叼起药丸,伸脖子吞入腹中,又直勾勾地看着蓝怡。
蓝怡被它的尖嘴啄地手心生疼,不敢再喂,把黑纸包装入小竹管中,按在它脖子套着的环扣上,又取出一个小药包给它闻,“去吧,快去京城找你的主人,回来再给你吃好吃的。”
苍鹰明白了蓝怡的意思,展翅向上,飞入高空,鹰儿翼大善飞,很难被人捕获,是传递消息的绝佳助手。这只鹰是梅县蓝如海事发之后,雷天泽给蓝怡的,留作二人之间通信之用。
苍鹰展翅,日可千里,想来天黑之前雷天泽就能收到消息了。蓝怡看着它消失的方向,又想着远在战场的周卫极,若是他们之间也有这样的苍鹰传信,相思的煎熬和牵挂,将会减轻许多吧。
周卫极的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