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齐漱云对傅均来说是如此地陌生而又危险,他试图反抗,试图逃离,然而他的身体已不听他的使唤,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泅水耗尽了他的全部灵力,而使他被一股沉重而强大的力量牢牢束缚住。这股力量或许来自齐漱云释放出来的威压,又或许来自他自己心头的恐怖,对齐漱云的恐惧,对他接下来所作所为的惧怕,对自己以后是去是留的迷茫。
“不,不……别这样,不要!”傅均吃力地开合着嘴唇,低微的声音不住地颤抖着,宛如被寒风扫落的簌簌树叶。
然而下一息就被齐漱云毫不留情地打碎了,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嘴唇攫住了,被吞噬掉了微弱的余音,被揉碎了悠长的叹息,只留下唇`舌交缠,唇齿相依,衣衫逶迤坠地,青丝儿互相纠缠在一起,夕阳的余晖将周围的草木映照得分外明艳,也给芳草地上两条纠缠的身影染上了一抹绚烂的光影。
霞光烂漫,晚风拂动,苍茫天地中,不知道缠住了谁的发丝,扬起了谁的衣袍,沉醉了谁的心,留住了谁的梦。
晨光熹微,晓风徐拂,吹散了一屋的滞闷,送入了芳草的清香。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白玉为床,象牙作枕,珠花点缀,锦绣铺地,华美恢弘,雅而不俗。白玉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犹如这屋子的主人一般,只见他身盖锦衾,青丝如瀑般散落在面颊两侧,更衬得面庞苍白如纸,就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满是虚弱之色,更觉爱怜。
他虽然睡着了,一对好看的浓眉仍还微微皱在一起,似乎就连睡着了仍有什么事烦扰着他,又或者在做一个不怎么美妙的梦。从白色的衣领中裸`露出来的修长而白`皙的脖颈上布满了斑斑红痕,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更为明显,仿佛一个个烙印般缠绕在他身上,宣示着某人的所有权。
而他的手则被另外一只白`皙的手掌紧紧地握着,跪坐在床边的是一个蓝衫男子,若论相貌,两人平分秋色,而他的眉头也纠结在一起,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床上的人,漂亮的眸子中满是关切、愧疚与哀愁。
然而他真得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吗?不,他不后悔,就算因为自己的强迫而将他俩的矛盾激化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他也不后悔,与其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他宁可用强硬的手段将他留下,即使、即使使他痛苦,使他痛恨自己,使他俩融洽的关系一去不复返,他亦不后悔。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迈出这么一步,一切都不能回到从前了,但他不后悔。
齐漱云将傅均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缓缓地摩挲着,感受着从手心里传来的温热气息,他的心才有了一丝丝的安定,他可以想象等他醒来再度看见自己会是怎样一幕天翻地覆的场景。
果然等傅均睁开双眼,从体力透支的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当他首度注意到齐漱云的时候,他的双眼还带着一丝迷茫与疑惑,仿佛不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华美但陌生的屋子里。然而静待数息,等一切之前的记忆重新涌现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很快恢复清明,随即浮现出一抹恨意。
“齐漱云!”
傅均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猛地起身就朝对方扑去,不过他这种狂暴的姿态只维持了一两秒钟,下一息他的脸上就露出痛苦之色,“啊”地叫唤了一声又倒在了床上,随即伏在床上不敢动了。菊`花残,满腚伤,饶是铁骨铮铮的英雄面对昨晚上的数场激战也是要流泪的。
“很痛吗?”齐漱云紧张兮兮道,其实他之前已经给他上过药了,是不是药效太差不起作用啊?看来还是等会儿再上一遍比较好,齐漱云暗暗打定主意。
“滚!”一声怒喝,外加啪的一声,齐漱云的漂亮脸蛋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你、你……我`艹`你……”傅均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则骂道,妈`的,这个死强`jian犯!
齐漱云顶着一个显眼的巴掌毫不在意,反而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想压我?”
“呸!”傅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啐道,“你以为老`子稀罕?”
“那就好。”
齐漱云好似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心里担心傅均反应这么激烈,一个是他真心对自己没感情所以不愿给自己压,另一个原因是他不喜欢被压而喜欢压人。听到傅均否认不是因为不能够成为上面的那一个所以才发那么大的火,齐漱云不由松了口气,可他转念一想又大感不妙,既然不是第二个原因,那就是第一个原因咯,这可比第二个原因更叫他伤心了。
“好什么?”傅均狐疑道,心里可不知道他的小九九。
“没什么,你醒了就好。”齐漱云扯开话题道。
“滚!”又是一声怒喝,傅均有点吃力地用手撑着身体,指着房门道,“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齐漱云平静以对道:“我没法滚,你叫我怎么滚?”
傅均方才想起他是气昏了头忘了还有灵犀丹这码事,齐漱云根本不能够离开他太远,可难道他就非得一天到晚对着这个强`jian犯吗?那得多憋屈啊!
他想了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