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小霁动不动就叫着爹爹生小弟弟时他要陪着,也让秦疏越发觉得尴尬。
想到此处,秦疏又摸了摸肚子,虽然孩子还在跳动不安,但现在一点儿也不疼了,他也知道最初的间隔时间会比较长一些,再考虑了一下从这儿到回自己屋子的距离,其实也并不是很长,他觉得自已还是能走得回去的。
想到此处他再不犹豫,也顾不上等易缜了,就自己一个人先回去。
秦疏想得倒是挺好,可惜他方才发作了一回,这会儿虽然肚子不疼了就跟没事人似的,可到底身上软绵绵地没了力气,肚子也似乎比来时重了许多,沉甸甸地在身前坠胀着,使得人光是站着都要花不少力气一般,他脚步不由得慢了许多,走了一小会竟然就有点气喘,平时不用盏茶就能走个来回的一段路却让人觉得长得没有尽头一般。
好不容易走到一般,肚子又渐渐发起紧来,令人难忘的疼痛又如方才一般漫延上来。好在这一次秦疏也像是有些心理准备,肚子刚不对劲就连忙停了下来,靠着最近的一根柱子站住了,一手扶着柱子,另一只手则撑着肚子,默默地等着这股子疼劲缓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这孩子在他肚子里一直安稳得久了,到了出生的时候反而要把之前该闹腾的份全补回来似的,一发作便显得急不可耐。方才第一次发作秦疏就觉得有些难以忍耐,却不想第二次阵疼便要比第一次又剧烈了两分,若说方才他是叫人扯住了肠子慢慢翻搅,这会就像有把刀子在肚子里四处乱窜似的。
秦疏若不是有所准备再加上心性坚韧,几乎都要忍不住叫出声来了。他只觉得眼前都疼得一阵阵地发黑,仿佛有无数金星乱冒,一时间除了只知道肚子在疼,连手脚的知觉也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事实也是他手脚酥软,再也无法扶着柱子站稳,人也支撑不住一般,顺着柱子慢慢要滑倒下去。秦疏心知不好,可异手脚像是已经不是知道的,完全不听使唤了一般。
秦疏潜意识里小心抱住肚子,其余的只得都随它去了。不过想像中本该坚硬冰凉的碰撞并没有到来,他被人接在怀里,有人在他耳边急切地叫着什么。
秦疏缓了一会儿才听清是易缜在急切地叫着自己‘小疏’,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挣出声音来道:“……别动我……”
易缜看他那样子也知道大约是难受得很,当下依言也不敢乱动他的身子,只得就丰他斜靠在自己怀里的姿势别别扭扭地抱着他。见他神色稍稍舒缓一点儿,这才小心翼翼地半扶半抱地把他搀到一边廊边的长椅上坐下来,一边轻声地问他有没有好些。
小霁也跟在易缜后头跑来,又不知要如何插手,只着急地围着秦疏团团转,这时见他神色稍缓,这才凑上前来摸摸秦疏的肚子,一边问道:“爹爹,你肚子疼么?是不是小弟弟要生了?”
他手掌摸上秦疏的肚子,顿时觉得手下的感觉和平时软中带硬的柔韧感觉完全不一样,硬梆梆的仿佛秦疏衣服下面包的就是块坚硬的石头。小霁给吓了一跳,像烫着了似的把手缩回来藏在身后,心里讪讪地想难道小弟弟变在了石头做的么?接着他那小脑袋瓜又开始替秦疏发愁——肚子这么硬,小弟弟怎么生得出来。
想到这儿他便有些害怕了起来,小声地又道:“爹爹,你会不会并不是要生小弟弟,只是吃坏了肚子?刚才我就不该让你吃螃蟹,我错啦……”说着便眼泪汪汪的,大有马上就要大哭一场的架势。
易缜这时可顾不得宝贝儿子了,若不是怀里靠着小疏实在腾不出手来,他都恨不得给小霁屁股上重重抽两巴掌,只好朝他瞪眼睛道:“哪儿来的螃蟹?不知道那种东西你爹爹现在不能吃么?你是嫌还不够添乱是怎么的?你、你给我等着,过了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倒是难得的真想要揍一回儿子,秦疏这时最疼的劲儿已经缓过去了,回复了一点儿Jing神,苦笑着轻轻拽了拽易缜的袖子,轻声道:“他也是一片好心,这倒不能全怪他……螃蟹没多大,就吃了一只,只有小小一口……”
他这一解释,易缜看小霁也是一脸惊惧,再多责备他也是于事无补,只好先不去理会螃蟹的事,转而向小疏关切地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就说你不刚冒雨出来,会不会是因为着凉了……”事到临头,他也是不由得乱了分寸,只会干巴巴地絮叨,也没想起来该做点别的。
秦疏隐隐觉得自己这状态恐怕是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只是脸皮太薄,易缜越是问得急切,他越是不好意思当着孩子的面明说,要不是身上没力气,实在想糊这父子两一熊脸。
那螃蟹确实也就一点点蟹黄,只能算是尝个味道都还勉强,虽说怀胎之人不宜,那也是不宜多吃,那又这么尝一口就见效这般快的。小霁还不大懂事跟着瞎担心也就罢了,可恼的是易缜这个时候就跟傻了似的,见过有谁是吹了风着了凉所以要生孩子的么?
他攒了些Jing神,也不理会易缜,却是勉强对着小霁露出个微笑来,轻声道:“……没什么事……小霁,你也该累了,先回去睡吧,时候实在不早了……”小霁鬼Jing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