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却半天才抽出一支烟,顿了一下没有点,又塞了回去。
裴薇想说让季城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想说回去并不是妥协,可是相信这些道理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其实也不必废话。于是片刻后,她重复,“你回去吧。”
新闻是和国际恐怖主义份子相关,不可能造假,而无论对于哪一个国家来说,这是都很严重的事件。因为这或许意味着,这个国家并不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公民。
一直以来,季城做的是这样的事情,保护国家的安全、保护民众的安危。他有那样的能力、接受了国家的培养成为了从事这个事业的人,注定不可能轻易放下。
裴薇完全可以理解,也不认为季城的选择有错。能和她站在一边,坚持到现在也足够了,她又不是多贪心的人。两人对视,眉头紧锁的季城依然没有说话。
服务员过来上菜,季城几乎没有动筷子,裴薇多少吃了一点。结过账,沉默走到停车场以后,裴薇径自坐到了驾驶座。要过来车钥匙,她又把季城赶到后排座位。
“裴薇”考了驾照,她也不是不会开车,当时不想收季城的礼物又嫌麻烦,所以那么说。现在季城一脸Jing神恍惚,哪怕仅仅出于安全考虑,裴薇也不能让他开车。
机票来不及订,裴薇载着季城到了高铁站。从这个市回南城的高铁仅需六个多小时,赶发车时间最近的那趟车,晚上也就到了,提前联系就会有人在南城接应他。
裴薇停好车,季城跟着下来,站在车边没有迈步。走出去一段距离的裴薇不得不折回来,她没问季城什么,因为那好像没有太大意义,但和他要过来身份证。
季城没递给裴薇东西,却忧心忡忡问,“你怎么办?”他脸上、眼底俱是担忧之色,没有一丝虚伪。唯独这样的话,仿佛十分担心他走了裴薇会照顾不好自己。
“什么叫我怎么办?”裴薇反问,继而说,“你不在,我还能就没饭吃、没事做、活不下去了?不用担心我,你能Cao心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季城又变得沉默,但买了车票也没再说什么傻话。最近的那趟高铁半个小时以后就发车,裴薇送季城进车站,没有依依惜别,也没有难舍难分,摆摆手转身就走。
两人就此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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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过冯雷一声,拜托他向导演致歉后,裴薇独自开车回南城。到公寓是第二天中午,打开门,大狗就朝她扑过来。如果晚一秒看清是什么,她大概已经动手了。
喂过狗,裴薇洗了个澡,好好休息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经历过有人陪伴之后,再变回一个人虽无不适,但的确有差别,即使这样的差别不会对她造成多少影响。
卖出去影视版权的古言又谈定简、繁体出版,修文交稿、准备新坑,还要负责照顾好豆豆,闲暇之余对新闻动态多了关注……裴薇的生活依旧简单而充实。
以前数次考虑却未能实施的找个做饭阿姨的事,她没有再想了,兴起的时候开始自己下厨。这天,码字到傍晚,裴薇煮上白粥便带着大狗豆豆出门去遛弯了。
天将黑未黑,裴薇牵着狗在小区附近转了转,临到准备回去的时候,又陪它绕着小区里的花园转圈。这个小区的绿化很好,花草树木欣欣向荣,花园中间还布置了几处大大小小的假山。
隐隐约约,感觉听到有小孩哭的声音,裴薇没太在意。后来那哭声变得越来越厉害,她想忽视也很难。这个时候,一名妇女怒气冲冲奔向了花园,经过裴薇身边的时候,她差点被这个人撞了。
妇女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甚至看也没看裴薇一眼。离花园近,自然也听到了那断断续续的哭声,裴薇看着那名妇女循着哭声摸到了其中的一处假山后面,把一个小姑娘揪了出来。
被扯住头发从假山后面揪出来的小姑娘看起来才七八岁,还在一抽一抽的哭,路灯的光亮照出她看着妇人时眼眸里的惊恐与害怕。妇人开始骂骂咧咧,“死丫头跑什么跑?!知道躲起来,你怎么不知道躲远一点?!”
小姑娘的脑袋被迫仰向了妇人,被她扯着走,身子颤颤巍巍,眼泪止不住流,却不敢哭出声。妇人瞥她一眼,反手又是两个巴掌打在小姑娘的脸上,“哭什么哭!看得心烦!”巴掌落下去就是两声响。
这个点散步的人很多,老爷爷老nainai带着孙儿,或者是小区里住着的情侣和夫妇。才七、八岁的小姑娘竟然被这么对待,很快有人就上前去阻止了,不少人也都围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裴薇看了看那个小姑娘,正对上她带着求救意思的眼神,便也走了过去。大狗豆豆见状,立刻跟上了。拦下那妇人的是一名尚且年轻的男子,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这位大姐,你怎么这么对这个小姑娘?不说她有没有做错事情,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这么打人啊!”他语带劝解,有个显怀的、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站在他的身后,大约是他的妻子。
那妇人听到这话,却立刻恼了,放开小姑娘的头发就伸手推了一把那男人,“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