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一激灵,下一秒倒是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的脸色明显苍白如纸,可是两颊上偏又浮上来两片红晕,额上冷汗连连。
“三哥?”许诺说时已经坐了起来,房间里也还没有开灯,不过就着外面探进来的夕阳,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下来了。
她这一觉,就睡了大半天。
“没事吧?”厉寅北关切的问道。他这一天都没有见着许诺,在楼下转了半圈又到楼上看了一眼,正好许诺的房间门留了道缝,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轻敲了下房门便推了进去。
金黄的光晕洒进来,探到蹭亮的地板上,反射出一点余晖的影子。整个房间安静至极,而许诺躺在床上,身子微蜷,显然是在睡觉。
他很少见着许诺这样空闲在家里,一时间看得有趣,便走到她的床头边上坐下来。
其实房间里也没有打空调,温度并不算高,他见着许诺的脸侧上泛起chao红,而且额上还有点晶亮的汗珠出来。他以为她是太热了,伸手探过去,将她快要碰触到鼻翼下的被沿下移了一些,又掏了手帕出来,在她额上轻触了下,未料到她的额上一片冰凉。
厉寅北有些奇怪,再看时才察觉到她睡梦中眉梢微蹙,显然是极为难受的模样。看着像是入了梦魇似的。他这才轻轻唤她的名字,她也只是不经意的挪动了下,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看得吃力,便又将她上面盖着的被子往侧边挪去了一些,接着轻碰了下她的脸侧,继续喊她的名字。
果不其然,许诺随即便醒了过来。
“没事。好像有点感冒了。”许诺醒后便觉得自己目赤肿痛,嗓子也开始胀痛起来,她坐起来时应道。
“要不要去医院里看下?”厉寅北问道。
“不用了,我这里还有感冒药,我泡杯感冒冲剂喝下应该就会好起来的。”她刚从长觉中醒来,似乎还不是很清明,整个人无Jing打采的。
厉寅北留意到床头边的书桌上果然有一盒感冒冲剂放在那边,他便起身从那里面拿了一包,之后才起身到外面倒水去了。
等许诺喝了厉寅北泡过来的感冒冲剂后,她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三哥,今天我陪同学去美容院时,我好像看到了薇薇的妈妈——”她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你确定是她吗?”厉寅北问道。
“不太确定——她的声音和冯明凤很像,可是我拉着她而且和她说了薇薇生病的事情,她毫无反应就走了。不过我想起来了,那个护士好像喊她马女士来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认错人了。”许诺分明无奈的应道。
“她旁边有人陪着还是一个人的?”厉寅北略一思索后问道。
“她旁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人在,瞧着应该是她的朋友之类的。”许诺如实应道。
“也有可能是她换了身份证,不想让旁人知道而已。所以我让小七在公安系统里查不到冯明凤的信息。如果她真的是许薇薇的生母,她自己应该会主动找上你的,你只要以逸待劳就是。如果真是你认错人了,你自己再多想也无益。”厉寅北分析道。
被他这么一点拨,许诺立马就想明白过来了。她对厉寅北是极为相信的,眼下倒是不再纠结和冯明凤偶遇的事情了。
厉寅北断定的分毫未差。
果然,第二天下午,许诺就接到了陌生人的电话。
许诺刚接起来时,电话那端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是——冯阿姨吗?”还是许诺先开口问道,其实她自己说归说,心头早已狂跳起来,她只怕没说几句,对方又把电话撂下了。
“什么事?”对方也没有承认这声称谓,有些不耐的问道。
“冯阿姨,薇薇得了淋巴瘤,先前已经做了三期化疗,这星期刚开始放疗,她治疗情况不是很理想,我本来是计划等她这期化疗结束后带她转院的,她身体难受时每天就念叨着想要看到你——”
“你这丫头从小就鬼点子多的是,薇薇可不是第一次吃你的亏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对方冷笑了下,显然对许诺的说辞还是半信半疑的。
“阿姨,是,我承认我对你是有偏见。可是薇薇现在都已经生病住院了,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来骗你?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派人去医院里查证下即可。”许诺说时又补充了下许薇薇现在住的医院名字和病房号。
“我知道了,要是查出来你骗我,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那边冷冰冰的说完后就挂了电话,只剩下嘟嘟的下线声。
电话那边的声音依约有当年冯明凤的作风,可是那决绝凶狠的语气,比之冯明凤却是有过之而不及的。
许诺心头是大大的狂喜起来,可是无端又惴惴不安的,不知为何她还是不放心的很。
这么一想,许诺拿起包便又径自朝许薇薇现在的医院出发了。
等许诺气喘吁吁的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冷清的只有护工阿姨守在许薇薇病床前,见着许诺过来了,护工阿姨便起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