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速。
沧州知府、长芦县令早已经在城门处侯着,在她过来的时候,赶紧躬身行礼,言辞恳切的请罪。
雍郡王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出事,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卫有期冷笑一声,“带路!”
长芦是个小县城,因着盐场的关系,反倒比别处繁华些,路上的行人Jing神饱满,眼神中带着奕奕光彩。
卫有期注意着周围,发现公共设施齐全,说明县令有在这上面出力。
再想到刚才见着的模样,心中也在衡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穿着县令官袍,头上带着官帽,这都是不出彩的地方,然而他一张容长脸,面白如削玉,琼鼻朱唇,容颜一等一的好。
周身萦绕的气度不凡,芝兰玉树,仿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复如珪。
眼神温柔清浅,风流潇洒。
光是一个照面,就让人很有好感。
若是平日,定要好好讨论一番,仔细的探底,若能收入囊下,那是再好不过。
这会儿一点也容不得她耽搁,胤禛还在危险中,卫有期策马奔腾而过,急切极了。
县令是汉人,年二十有三,名曰顾廷芳,自小有神童之称,九岁童生,十三岁秀才,十八岁举人,二十岁进士,乃是康熙三十八年状元。
后来被外放到长芦这个重要的地点做县令,如今已快满三年,到了卸任的时候。
顾廷芳望着前面疾驰的身影,眼眸幽深,唇角紧抿,轻轻呼喝一声“驾”,追在众人身后。
很快就到了码头,那是一片很大的场地,顾廷芳下马,快速的汇报情况:“三日前,雍郡王和众侍卫来码头勘测,众人四散开来,一时离得略有些远,等一回神就不见雍郡王的身影,众人找了一会儿,遍寻不见。”
“雍郡王是一个沉稳的男人,众人猜测,他就算看到新的线索,也不会一人不带自己去寻,因此先派了传令兵准备,其他人和衙门一起寻找,后来无奈,只得派传令兵回京城传讯。”
卫有期点头,视线扫视着整个码头,而在这个时候,康熙派来的大部队,终于到来。
顾廷芳又上前去招呼,将案件重新叙述一遍。
这一次带头的是大理寺少卿福海,他向来看不上汉人,冷冷的“嗯”一声以后,就冲着卫有期请安。
这一次来的比个女人还晚些,他也怕被怪罪。
看到雍郡王福晋远远的立在码头边沿,不由得赞赏的点头,她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带着众人去码头巡视一番,到时候什么证据都没有了,他纵然神仙转世也无用。
向卫有期告罪之后,福海带着部下,围着码头转了一圈,观察周围环境以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码头这样的地方,太过开放,没有一点线索可以利用,反而很难办。
转身跟静寂而立的卫有期商量:“先让兵卒在长芦搜索一番,不成就扩大范围。”
卫有期轻轻蹙起眉尖,一甩马鞭环绕着码头走了一圈,在靠河的边缘位置,发现了一滴血。
冲着福海挥手,要他过来看,众人一看顿时惊了。
福海是个很专业的人,仔细的比对相关痕迹之后,才开口道:“瞧这情形,是一击得手,受害者不过挣扎一瞬,就瞬间被制服。”
非常清浅的血迹,不注意看更像是污点一般。
卫有期一寸一寸的扫视着木板,终于在靠水的方向发现一枚脚印。
已经被水吃了一半,只剩下一半,但那独特的花纹,一看就知道是胤禛的。
顾廷芳看了心中也是一个咯噔,他跟雍郡王相处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他的鞋底都是齿状的。
雍郡王曾不着痕迹的炫耀,说他这是福晋亲自设计的,最是抓地,特别防滑。
还不紧不慢的抱怨,“整日里忙乱成这样,还惦记这些小事……”
顾廷芳:……
你流光溢彩、欢天喜地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
血迹、鞋印、码头、水。
福海心中一个咯噔,这一次,若雍郡王真的出事,他怕是头上花翎难保。
当机立断下命令:“图赖你带着小队搜索长芦,图海你带着人跟我走。”说着迟疑的看向卫有期:“福晋您……去衙门歇着?”
卫有期轻轻松松的跳到船上,看着绿油油的河岸线,冷漠道:“走吧。”
以她的武力值,她一个人比十个男人还管用,自然不愿意在原地等候。
福海有些不愿意,一个女人添什么乱,就见卫有期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女,将包裹往马上绑紧,背着包就跟了上来,上船的姿势轻松潇洒,比他强多了。
想要说的话顿时憋在嗓子眼,再也不能出口,看到福晋轻松的样子,他以为他会更轻松。
被教做人以后,福海很知机,又恢复冷静模样,一路观察着河岸线。
每隔一段路,就放下去五人小队的士兵,在沿途进行Jing准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