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悄无声息的将灵石契入小阿哥身体,也不必谁感念她,这样也很不错。
指尖还没碰上小阿哥皱巴巴的肌肤,就听八阿哥哀嚎一声:“福晋~!”
其中的悲痛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特别的真情实感。
卫有期指尖一顿,到底没能点下去,这样的人,若是悄悄的做了好事,岂不是亏了自己。
可就算你明白的告诉他,只怕他还觉得你故意叫价呢,算了算了,本就是还秀儿的人情,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指尖轻点,菱形的灵石契入眉心,缓缓的融入其中,渐渐消失。
八阿哥被小丫头搀着,哭的涕泗横流,看到他的眼神,她总算相信,原来他对秀儿,并不是那般无情。
“福晋……”胤禩神情哀戚,看向内室,半晌才僵硬的转过身,看向卫有期。
“四嫂,您告诉我,孩子……”胤禩露出一个,你放心我还撑得住的眼神。
卫有期懒得搭理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孩子无碍,胎里弱,好生养着,要不了三岁,就能健康的跑跑跳跳。”
海棠扶着她,两人姗姗离去。
刚过年的功夫,又出了这样的事,康熙有些不悦,觉得胤禩太过无情,过年不易见血的规矩,竟然都喂狗了。
八贝子府传出两件事,一是嫡福晋郭络罗氏,重病不治,突然殁了。二是侧福晋早产,诞下麟儿。
喜事和白事凑到一起,贝子府众人都是淡淡的,脸上没有什么喜悦的神色,也没有什么悲伤的神色。
跟悲痛欲绝的八贝子,形成了完美的反差。
谁心里还能没点数,该配合你的演出,大家做不到,只能冷漠以对。
年前刚参加过一次丧礼,年后又参加了一次。
老祖有些不耐,索性托病,懒得去瞧那些虚伪的面孔。
大家都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真正的嫡福晋,大家都是愿意给个面子,在百忙之中抽空悼念,可这么一个做格格都不够身份的人,谁也放不到心底去。
只做些面上功夫罢了。
良妃不知道这些官司,因着她病重,大家都瞒着她,得知郭络罗氏没了的时候,她很是伤心抑郁,觉得自己拖累了她,身份尊贵的贵女,偏积的她这样的婆婆。
她的心病无人能知,无人能晓,别人就算猜出来,也不会多嘴说些什么。
良妃愈加钻牛角尖,一颗心郁郁,怎么也排解不开。
郭络罗氏殁了的消息,和她那天说的话,在她眼前争相交替,让她有些缓不过来神。
八阿哥好不容易把府里的事倒腾好,来给良妃请安的时候,她竟然连起身都不能够了。
娘俩凑在一处,瞧着一个比一个凄惨。
良嫔说句话,就要喘上几口气,“我的儿,你小小年纪,遭受这样的事情,要额娘说,志气就别存那么高,像是裕亲王一样,做皇帝的左膀右臂,又何尝不可。”
自打知道他有这样的青云志,良嫔心中就有些不大好,各种事情凑到一起,更是一口气都缓不上来。
胤禩缓缓摇头,素来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脸庞,也变得煞气十足,他握着良嫔的手承诺:“额娘,儿臣定给您挣一份前程回来。”
说罢不等良嫔回答,扭身就出去了。
良嫔眼里含着两泡泪,望着他的背影。
“额娘只想你好好的,不想要什么锦绣前程。”
轻轻的话语消散在风中,没有带出一点波澜。
而在雍郡王府,卫有期坐在廊下,晒着暖暖的太阳,看着双胞胎在院里疯玩疯闹。
难得有一天休沐,两个孩子跟撒欢了似得,没有一刻休息的。
信芳噔噔噔的跑到她跟前,nai声nai气的邀请:“额娘,你能跟我们一起捉迷藏吗?”
“一点都不难的哦。”弘昭眼巴巴的凑过来,显然也很是意动。
卫有期放下手中的文件,笑yinyin的点头。
两人顿时欢呼,一左一右的牵着额娘的手,美滋滋的来到假山群。
跟着孩子玩闹了一会儿,卫有期吐了一口气,心中轻松很多,眉目也随之柔和。
信芳跟弘昭对了个眼神,都觉得对方棒棒哒。
晚间胤禛回来的时候,卫有期就跟他说了这个事情,感叹道:“无怪乎说孩子是父母的开心果,瞧着他们,多少烦心事,也跟着尽散了。”
胤禛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将她搂到怀里,最近的事情确实有些多,也颇有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轻轻的印上一个安抚的亲吻,“过几日天暖和了,我们去庄子上再住几天,缓缓心情。”
庄子上也好,人员简单,互相之间的关系也简单,没有太多的利益牵扯,相对来说,也就没有那些糟心事。
她虽不惧,瞧着却有些反感。
想到这个,又想到陈氏的事情,她敢给她下套,何尝不是她素来表现很温和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