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是扫把星,才害得我连带着运气也不行了。不像旁人有福星高照,所以走哪儿都让人看着顺眼。”
他口中的“福星”便是长乐郡主。而那个“旁人”,说的正是郜七爷。
虽然从小到大,得了长姐和皇上喜爱的一直都是幺弟郜七爷,但是郜世良原来也没有那么气愤。最近几年,郜七爷先是接任了飞翎卫北镇抚使的职务,又接连中了武文两状元,这才让他愤恨不已,总觉得这个幺弟凭着好运气,把所有应该落在他头上的好事给占尽了。
仔细想想,那些好事差不多就是从长乐郡主跟了七爷回京那年开始的?
于是郜世良忽略了接任北镇抚使和夺得武状元是在玲珑进京前的这个事实,把郜七爷的一切“好运”都归结在了长乐郡主的头上。这才有这么一个抱怨。
郜世良从早晨开始就气不顺。先是夫人谢氏找麻烦,和他吵了一架,不准他再去找沈五少爷借钱。后来谢氏又逼问他藏在床头上的银子去哪里了。两人吵完后,他懒得带那个婆娘进宫露脸,所以穆少媛想跟着他来的时候,他为了给谢氏摆脸色,就真的抛下世子夫人不管,带了个小妾堂而皇之进了宫。
踹完人后,郜世良觉得自己气消了一点,整整衣衫去到前头和旁人说笑去了。压根都没仔细去看自己那一脚对着的是谁。
穆少媛半坐在地上,委屈得很。
明明早晨和世子吵架的是世子夫人,她什么都没掺和。只不过是在世子将要进宫的时候,她毛遂自荐了一番陪着他进宫一趟。凭什么世子心里有怨气要对着她发?
这一脚可真疼。疼到了她的心里去。
穆少媛愈发恶心起郜世良来。
相比较起来,反而是之前那冷漠的大皇子人更好一些。最起码大皇子不赌博没有一些等不得台面的狐朋狗友。
这就更加坚定了穆少媛想要见见大皇子的心思。
表面上郜世良说她的时候,她低着头一声不吭。等到了郜世良泄了气去到旁边了,她也跟着腰身一扭,循着远离他的小道往别处去了。
一路走,一路想。
穆少媛思量着怎么才能够见到大皇子。
好不容易进了宫,而且是大殿下亲自央了皇上举办的宴席,这个机会不好好把握住的话,下一回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
可是就算心里再急切,没有个机遇也是没法碰到。
穆少媛心焦得很,拿着团扇在手里轻轻晃着,好吧额头上不住冒出来的急出来的汗珠子给扇下去。免得弄花了她辛辛苦苦画的妆容,等下见到了殿下的时候不够漂亮。
今儿也是她运气好。
长乐郡主离开的比世子爷早很多,所以她给国公府的门房塞了几个钱,打听到了郡主离开时穿的什么衣裳。
她特意穿了身同一个颜色的衣裳来,虽然料子不如郡主的好,但是颜色相近之后,她再用刻意学的那种步态来走路,加上团扇半遮着脸,应当就能有七八分相像了。
如果打听到了大皇子的所在,去他那里晃悠一圈,不怕他不被吸引过来。
拿定了主意后,穆少媛就想着要往那边去。正打算喊了远处跟着的宫人细问几句,却听近处有人笑着问道:“敢问前面是长乐郡主吗?在下胡立。有话想要和郡主说几句。不知郡主方便不方便。”
穆少媛听得先是心头惊了一跳,继而暗喜。
她知道胡立。
当初西郊狩猎那次,她就是让袁老姨娘给她做遮掩,跟了沈芝雪和大皇子同去的。也正是因为那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更加确信大皇子对长乐郡主有着别样的心思,故而计划出一系列的事情来。
听闻胡立把自己错认成长乐郡主,穆少媛的心跳得很快。
她把面上的团扇遮得更多了点,侧身看着旁边的树丛,努力回想着那丫头娇滴滴的声音,把自己的声音调整到最像她方才开了口:“你有事吗?”
穆少媛的声音偏细,刻意做娇的样子时,有一点点的不自在。
不过胡立并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细微不同。
因为大皇子和郜七爷立场不同,是以他和长乐郡主并不熟悉,听到长乐郡主说话也统共不过那么几回,根本记不清楚。
再者,他虽然见过穆少媛,离得最近的一次也就是那次西山狩猎时候。穆少媛化了浓妆,和现在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根本联想不到同一个人去。
他是大皇子身边西席,一向足智多谋,也一向十分自信。
也就是因为那过分的自信,所以他从衣裳和步态就基本上断定了眼前的人是谁。
——刚才大皇子带了他从小道去御花园的时候,可是远远地亲眼看到了长乐郡主正和郜六小姐在凉亭里喝茶吃点心。不然的话,大皇子不会那么确定郡主已经来了。
他还记得刚才看到的郡主是什么样的衣裳,而且郡主走路的姿态轻盈灵动,好分辨。
“自然是有事的。”胡立悄声说:“郜七爷刚刚和大殿下饮酒时候喝醉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