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品评,手指尖也是抖的,这琴便弹不出来了。”
刘珏微笑:“所以,你家小妹便替你抚了那曲?瞒过了在场所有人,也包括我。”
他早知道了,青蕾轻叹一声:“殿下可怪我么?我当日自伤手筋,就是想断了弹琴的念头,省得Jing明如王燕回,迟早会被她看出马脚来。我只是不愿失去殿下的宠爱,还有将来的富贵权势。”
“我当日听你小妹抚琴一曲,就感觉不对了,后来在东宫亲耳听到她弹秋水,才肯定是她。”刘鉴回想当日一幕,又是黯然:“青萝自是帮着子离的,不然也不会演那出戏。我们就算怀疑那出戏的真假,却贪图着安清王父子手里的兵马,想不战而胜。加上先下手不仅师出无名,南军也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失了压制安清王父子和子离的先机。其实黄水峡谷若我们不去,风城一战,鹿死谁手还不见得。”
子离与安清王父子早有预谋,刘珏一回来便下手控制了风城三门。自已不是一样也有势力安插在朝廷与军中。这股势力还不小,都是多年对自已忠心耿耿的人。就算自已身困在别苑,有朝一日得以逃离,登高一呼,马上就是支不容小觑的队伍。
刘鉴目光投向远处,真当他这个没带过兵的太子这般无能么?他错在太过倚仗王家的势力,太过信任王燕回之谋略。好在去黄水峡谷时已交待妥当,若是败了,布下的人就老老实实呆着,没有自已的密令,不得妄动。不然,软禁在别苑的自已就是一盏灯,那些忠于自已的人马就会像飞蛾一样扑过来,然后死在子离的重兵包围之下。
他收回思绪,知道青蕾在等一个答案,温柔地笑笑:“你笨啊,你进东宫之后,也没听你抚过,和你朝夕相处,你就是个小女人罢了,那会有琴曲中透出的那种天马行空的不羁?青萝代你抚琴,不过是成就了你我的缘份罢了。当我真不知道你除了抚琴还会其它种种?你真正是个才女。”
青蕾的泪终于滴下,多年来的心事终于了结,哽咽道:“殿下!蕾儿从小心高气傲,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小肚鸡肠,落了下乘,实在配不上殿下。”
“有你,我已满足。从前想有王燕回玩弄她的谋略,她嫁我又不肯与我圆房,要的只是权势,只有你,富贵权势人人爱,你却多了爱我之心。你不怪我后来晕了头,一心想与子离争个高下,还想着利用你拉拢平南王,就很让我欣慰了。”
春天的阳光照进屋子。两人似一对鸟儿偎依在一起。
子离带着大批侍卫来到别苑。满意地看到从山脚处起就禁卫森严的情况。他在这里布下了一万兵士,把整座别苑围了个严严实实。十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大哥真的这般无能,手下连个忠心护主的人都没有?他不信。
别苑大门缓缓打开,宫侍高声传报:“王上驾到!”
刘鉴引领着别苑里的众人跪伏于地,口中连呼:“罪臣刘鉴恭迎王上,吾王万岁,万万岁!”
子离抢上两步拦住:“大哥!莫要如此!折杀子离了!”
刘鉴抬头微笑:“王上,礼不可废,求王上准鉴行完大礼!”
子离松开双手,站立,受完众人大礼后忙扶起刘鉴:“大哥,你我兄弟,再不要行虚礼了,子离有话与大哥说。”拉着刘鉴的手走进了大殿。
掩上大门,殿内只留他兄弟二人,刘鉴笑道:“王上这次来是要赐臣一死么?”
子离对刘鉴深施一礼,刘鉴一愣,跪倒在地:“王上这是做什么?臣岂敢担此一礼!”
子离扶起刘鉴道:“大哥治国奇才,远胜子离,父皇有此遗旨原是冲着王家外戚专权,这才令子离继承王位,如今王氏尽离朝政,今日子离是请大哥还朝!”
刘鉴暗暗心惊,不明白子离打的什么主意。听得子离诚挚地说道:“父皇身体虚弱,我宁国朝政由大哥一手治理得井井有条,还望大哥捐弃前嫌,助子离一臂之力。”
他请自已还朝助他,肯定会委以重任,子离才登基十日,难道就不怕趁此机会自已反了他么?他是想捏住把柄赶尽杀绝吧,“子离就不怕我借机培养势力,他日再与你一争高下?”刘鉴直言不讳。
“若是大哥有此心意,子离现在就退位让贤,王皇后、王燕回已死,王太尉告老还乡,王家在朝官员全部贬免,且王氏子孙永不得录用为官。外戚已除,由大哥登基也未尝不可!”子离浅浅笑道。
刘鉴心里冷笑,若是自已顺势开口答应下来,怕是马上要身首异处!于是叹了口气道:“经此一役,我已无心朝政,只求带着青蕾与芯儿平平安安过一生,子离若是心疼大哥,就成全了我吧。”
子离张口还欲再劝,刘鉴坚定说道:“这山中别苑十日,鉴与蕾儿心意相通,富贵容华都是过眼云眼,不如寻常一家三口平安喜乐,我心意已决,王上成全吧!
子离怔怔地看着刘鉴,心冷得不行。若是刘鉴愿意还朝,他还放心,以他对刘鉴的了解,他这个大哥不是庸碌无能之辈,没打过仗却能把朝政处理得极好,他未必手中没有暗藏的力量,且这股力量早已布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