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吩咐下去,明日起,一个时辰换一次饭菜,一凉就撤走!”
第二天,宫侍没敢来唤醒阿萝。她被阵阵菜香逗醒。刚一睁眼,宫侍赶紧上前:“娘娘可要用膳?”
阿萝冷冷看她一眼,眼睛闭上,昨晚回忆到那儿了?哦,在桃花宴上打晕了刘珏。呵,他那么好的功夫居然被自已打晕。想不到啊。她睁开眼看看窗外,也是这样的天气吧。可惜,再没去过花林,不知道桃花还有没有。都四月了呢。
阿萝坐起身,身上还穿着那件被子离撕烂了的罗裙。她慢慢下床:“给我拿件衣服来。”
宫侍见她起身,高兴地去拿过衣裳,小心地替她穿好:“娘娘梳洗过后便吃点东西吧。”
阿萝没吭声,换了衣服洗干净了脸,没让宫侍替她挽发,自已动手梳了一根辫子。拿了本书又窝进了床里。
每隔一个时辰,桌上的饭菜就换上新的菜品。阿萝瞧也不瞧,看会儿书累了,又躺下继续回忆。
宫侍晚上再报于子离知道。
还是不吃么?子离心里一抽,咬着牙问。“水也不喝?”
“滴水未沾!”
子离一挥手把桌上的茶碗打翻在地。他看着茶水顺着桌面往下滴落,手抖动着利害,他怔怔地看着滴落的茶水,阿萝不吃不喝,她的生命也会这样一滴一滴地流逝掉吧?她宁可死!这一想法带起绵绵不绝的哀伤一波又一波似chao水拍打着他的心,直至痛得麻木。
告诉她实情?放她与刘珏一起?让所有的痛都自已一个人吞了。可是,他一想到阿萝要嫁给刘珏,从此离开她,就难以忍受,难以张嘴。三年里在边城每一天思念的感觉历历在目,他实在不想再去思念!实在不想放了她一生都去品尝那种苦痛。放了她,嫉妒与思念就会变成世上最毒的噬心虫钻进他的身体,一口口蚕食他的心、他的肝,直到把整个人咬成一个空空的大洞,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子离颓然倒在椅子上。怎么这么难?不放手在心痛,放手也会心痛,阿萝,你可知道,你给我出了一个多难的题!
阿萝记得,人要是只喝水还能多活几天,要是不吃不喝,这里没有葡萄糖、营养ye,五六天后,救也救不回来了。
她躺在床上喃喃道:“刘珏,让我再想你三天,三天够我想完所有的事情了吧。”
第三天,她连床都没下。动也没动。
子离站起身掀翻了面前摆满珍馐的桌子。一般宫侍吓得全跪伏于地。他在屋子里急走了两步,终于向玉华殿冲了过去。脚一迈出,心就急了起来,不知道她倒底怎样了,涌起的酸楚软了四肢让他无力施展轻功。
进行殿内,他眼睛瞥见床上已显憔悴的阿萝,疼痛如万箭穿心。子离两大步跨过去,捞起她的身体,看到嘴唇已干裂,不禁吼了出来:“没用的东西,水都喂不得么?”
他轻晃着阿萝:“醒醒,阿萝!”
阿萝睁开眼睛,大而无神看着他,子离见她睁眼:“拿水来!”
“不……喝!”阿萝声音坚定。
“你!”子离痛苦地瞧着她,阿萝,你要怎样才停止来折磨我?子离踉跄退后,旋风般冲出了玉华殿。阿萝,我劝你你不吃,刘珏来了,你就会进食的对吗?心酸又在心底里蔓延。子离仰望夜空,风城的夜晚总是有这么多的星星,一闪一闪,那是片片碎裂的心飞到了天上。子离在无力的挣扎。
第四天一早,子离召来宫侍:“召平南王进宫!”
刘珏已经知道阿萝绝食的消息,在王府急得团团转。他想进宫,又怕见到她会忍不住想要带走她。让子离带她进皇陵就是白费努力,她不做皇妃,只有死!可见不着她,刘珏食不下咽,放不下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得宫侍传旨。他紧跟着进了宫。
子离站在书案旁,背影萧索。刘珏刚想行礼,子离已经开口:“不用行礼了。允之。”他回过头,勉强地挂着一丝笑容,声音空洞虚无:“她,这是第三天了。你去看看她吧。”
刘珏不知道说什么好,低声答道:“是,王上!我……”
“不必多说,我明白,或许,”子离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或许,她会听你的劝,你去吧!”
刘珏心里叹息,子离的眼睛也有了血丝,这两天,他必然难受之极。刘珏轻轻退出御书房直奔玉华殿。
他推开殿门。宫侍们跪下请安:“给平南王请安!”
“起来吧!”
阿萝听到刘珏的声音睁开了眼睛,梦里思念的人真的就在眼前,她绽开一个明丽的笑容,向刘珏伸出了手。
刘珏恍惚中觉得她似风雨中快要被吹落的花,转瞬即逝。情不自禁地想奔过去搂她入怀,腿刚一动,又收了回来。不能,他不能啊!
“阿萝,为什么不吃东西?你是在折磨谁呢?”刘珏哑着嗓子说道。
阿萝等了许久,他还是站在两丈开外,他,真的不管她了么?眼里冲进一道热流,她声音颤抖:“你来劝我吃东西,然后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