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起来,“你这老妇,我要你报恩干什么,再说来生太远了,你老了,也做不动,就让你女儿今生给我当牛做马吧。”那牛马二字咬得特别重,连老实的洪大都听出了里面的龌龊。
莲笙对二丫使个眼色,俩姐妹这才将杜氏给扶起来,杜氏也明白过来,这姓荣的绝不是说好话就能放过他们的,心里又气又急。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就算是死,也要拼个鱼死亡网破,”莲笙把剪刀握在手里,双目直视荣虎。
那双杏眼不怒而威,把荣虎惊得不轻,转念又想,一个庶人家的姑娘,能翻出什么大浪,他心里暗道,这红莲子倒是个刚烈的,怕是不好驯服,只不过这样的姑娘玩起来才更有意思。
“明天一早我就来接人,否则……”荣虎将洪家四人一扫,眼里的意味不言而明,那就等着大祸临头吧。
此时,院子外面响起三三两两的脚步声,一会儿,传来郭氏的惊呼声,“哎呀,这么好的料子,皮光又水滑。”
众人看去,只见那杜大舅三口又上门了,箱子里的首饰都被母女俩戴在头上,春杏头上插得银晃晃的,杜舅母正拿着那桃红的嫁衣,爱不释里抚摸着,还用脸去蹭那料子。
洪家的事都传遍了,昨天晚上就有人巴巴地把消息告诉他们,喜得杜舅母是心花怒放,如今侯府退亲,莲笙的名声已坏,看小姑子一家往后还怎么得意,一大早三口就出发了,只不过杜大舅是关心妹子,而郭氏和春杏母女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只一进院子就见正中一口大箱子,郭氏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马上晃花了母女俩的眼,也不管是谁的,直往身上扒拉。
屋里的人齐齐出来,看架势郭氏马上明白过来,怕是有人上门来求娶了,这莲笙死丫头真是命好,侯府的亲事才丢,这求娶的就上门来,看箱子里的东西,怕是家境不俗。
“把东西都放下,”荣虎喝道,哪里来的丑八怪,也配戴自己为美人准备的东西,只一使眼色,跟随的大汉们就把母女俩按住,把首饰扯下来,只见两人很快就篷头散衣,狼狈不堪,连杜大舅都不忍看这丢人现眼的母女俩。
郭氏骨碌碌的眼睛看着荣虎,只觉得他穿戴不俗,而且身形高大,看起家家境应该不错,心里一转,“这位爷,不是我贬低自己的外甥女,只不过是莲笙太不像话了,一个没出门的娘子,成天里勾三搭四,搞得自己名声都臭了,侯府都已退亲,这样的人你娶回去也是不安生的,要娶还得娶一个身家清白,贤惠能干的。”
说着把春杏往前一推,“不是我自夸,我家的丫头春杏,那可是十里八乡都知晓的好姑娘,又能干,又安份,女红家务样样Jing通,这样人的才配得上你这样的爷啊。”
郭氏的一席话是把洪家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你想巴着别人,也别把莲笙往泥里踩啊,杜氏的眼风直扫自家的大哥,这样的亲人要来何用。
听得郭氏的话,荣虎一同来的几个大汉都“哈哈”大笑起来,荣虎看着那黑黄如坨屎的女子,偏还做着一副羞涩的样子,那双绿豆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真真是丑到极致,只觉得多看一眼都想吐,亏得那丑妇人还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本大爷宁愿去采开败的花,也不愿意去看那干净的牛粪一眼。”
这句话说得,那几个大汉笑得更厉害了,直笑得喘不气来,就连刚才恨不得杀了荣虎的洪家人也觉得他这话说得解气。
不欲和丑人多纠缠,荣虎冒着绿光地看了一眼立着的美人儿,对着洪大一拱手,“岳父大人,小婿先行告辞,明日辰时,再来接娘子过门。”
一句话又让洪氏夫妇白了脸。
见人走了,郭氏撇撇嘴,“小姑子,你家莲笙可真有出息了,招得男人是一个一个地往里屋里跑,小小年纪就如此,以后可怎么了得,我们家春杏的名声都要被带坏了,怕是无人敢上门求娶,这往后……”
“滚出去,”杜氏不愿与她多言一句,挥着大扫帚就赶人,连杜大舅也不放过,这样的哥哥还不如没有,刚郭氏说话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有阻止,可见心里也是没有把自家放在心上的,那从此以后,就当他们死了好了。
“哟哟,这做了丑事还不让说,小姑子,你这样惯孩子可不好。”郭氏被扫帚打到,连连跳脚,嘴里却不饶人。
突然洪老爹大叫一声,“滚,全部都滚,我洪家不欢迎你们,从此以后,你们再也不要上门,就当没有这门亲,两家恩断义绝。”
杜大舅愣了,“妹夫……”
“滚”
“妹子”
“滚”
看着怒目相对的妹子和妹夫,杜大舅无法,狠狠地打了郭氏一巴掌,“作死的妇人,嘴里没个把门,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咱们莲笙是那样的人吗。”
杜氏冷冷地看着他,刚才怎么不说,现在说,晚了。
见两人脸色没有缓和,杜大舅叹口气,带着那糟心的母女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