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
那李家的大郎媳妇天天指桑骂槐,气小姑子好吃懒做,还抢侄子侄女的东西,可老两口护得紧,把老姑娘当个宝似的,大郎媳妇气得一个月都要回几次娘家。
家里天天鸡犬不宁,都是因为妹子的亲事,这李家大郎简直是逢人就问,谁家还有合适的儿郎,可街里街坊的,大家都知根知底,谁家也不愿娶这么个媳妇,那有远处的被骗来一看,也是连连摇头,性情什么的看不出来,但那长相,十个就有十个看不上。
谁知也是大牛倒霉,李家订了一担柴火,让他送上门去,怎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那老姑娘正在洗澡,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跑出来紧紧地抱着他,还大喊yIn贼,大嗓门喊得隔壁邻居都听见了。
大家伙儿一瞧,两人搂抱在一起,那老姑娘只着里衣,这下大牛是满身嘴都说不清,李家大郎及二老赶回来,哟,大牛哥儿,这可是个好后生,当下也不追究,正好将错就错,便宜女婿就到手了。
听到这个消息,洪氏夫妇也不过是感慨了几句,那大牛可是个好孩子,配那么个懒婆娘也是太可惜了,但男女姻缘这事,可真真是说不清的,月老那里早有定数,就拿自家的大丫头来说,他们一直以为是会嫁进侯府当夫人的,没想到最后嫁的却是个夫子,只不过自家这个女婿是个好的。
更让他们开心的事,外面再也没有听到一丝半点关于自家女儿的坏话,看来街坊们都是明事理的,自家大丫头的为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加上霍风不动声色地讨好他们,那董方更是将家里的粗活重活全包了,直把她喜得整天成夜地将霍夫子挂在嘴边,逢人便道自己找了个好姑爷。
第20章 不甘
锦宁侯的侯夫人康氏坐在正堂里,摸着杯子沉思,哼,算那洪家识相,刚有人来报那洪家已与人订亲,她是松了老大口气,这下那破落户再也不会死巴着他们侯府,只前几日那荣虎怎么就突然死了呢,她好不容易布下的线就这样断掉,偏偏死在花娘身上,一点错也挑不出,许是巧合吧。
她现在正是头痛不已,当日那洪家人一闹,连带着敬德侯夫人对自己都不满,在贵妇圈子里到处说是自己骗婚,换庚贴时根本就不知道锦宁侯世子幼时订过婚。
康氏气得直骂,就她会做好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儿子的那门亲事,只要是稍家打听就知道的,敬德侯夫人听到自己的暗示会退婚,才装聋作哑地订了亲,现在事情捅出来,就变成她一人之错。
可恨的是连侯爷也不给她好脸,都连着几天宿在姨娘们的院子里了,绍儿跑得也不见人影,她气得一拍桌子,“来人哪,世子哪里去了?”
李嬷嬷心里也发苦,夫人这两天的脾气太暴,下人都不敢靠近,“回夫人,世子辰时出门,还未回来。”
“都死人哪,世子没回来不知派人去找。”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
顾绍南正坐在倚翠楼的雅间里,一位长相清丽脱俗的女子正坐在对面弹着琴,只见她柳眉檀口,眼若冰雪般清冷,白色的裙袂散开如花,越发显得人冷淡清高,如仙子般圣洁,十指纤纤,轻轻地拔动琴弦,琴声如泣如诉,如流水般缓缓入心田。
他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心中烦躁不已,前日里见过那敬德侯大姑娘商湘灵,听名字倒是个水灵的姑娘,只一见他就兴趣全无,那长相确实端庄,像极敬德侯本人,方脸倒梢眉,嘴大又齿疏,尤其是一笑,简直堪比夜里钟馗,那样一张脸让他如何下得去嘴,还不如房里的丫头长相可人。
心里对母亲是怨念不已,找儿媳光看家世,虽说娶妻娶贤,但颜色半点没有,便是出身再高又如何,眼下传得纷纷扬扬,便是不娶那敬德侯的大姑娘都不行。
也不知怎么的,眼前清冷出尘的万雁回明明还是平日里的样子,只他的心里听着琴声却越发的烦燥,砸了那么多的银子下去,连小手都没摸到,太不划算了,心中恶念顿生,站起身来,慢慢地立到美人的后面。
轻轻地伸手环住她,手按住那弹琴的玉指,“雁回,本世子心悦你,跟本世子回侯府吧。”
万雁回挣开他的手,“世子请自重,雁回虽堕入风尘,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故立誓卖笑不声身,就是不愿辱及先祖的名声。”语气哀婉惹人怜,心里却冷笑,这么个金玉其中,败絮其外的男子,也想染指她,做梦!
一句话说得顾绍南没了脾气,自己看中的不就是她的这身傲骨,当下放开她,坐回原位,心中的火气发不出去,耐着性子听完一曲,便告辞而去。
也不回侯府,直奔后端门,凭什么他以后要对着那样一个无盐的妻子,那花朵般的美人怎么能便宜他人,心里越来不平,一脚踢开洪家的大门。
惊得杜氏跳起来,定神一看,原来是侯世子,莲笙听见动静从后面出来,“锦宁侯世子真真是威风,上次私闯我家,念两家祖父是故友,不予追究,没想到却是助长了世子的气焰,居然还敢破门而入,真当我洪家无人。”
顾绍南气得火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