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似是有些不耐,心中赞道,果然不愧是逍遥山人所画,这传神之处,如活人立于眼前,放眼古今,无人能及。
宫中也有收藏逍遥山人的画,不过是一幅山水画,只那画工,高山仿若眼前,水似轻轻流动,可惜,只那一幅,听说山人传世的画作并不多,前世,因为身体的缘故,她最爱的事情便是作画。
目光触及那丽人的腰间,她脸色微一变,只见那腰间挂着一个玉佩,缀着明黄的络子流苏,上面的雕花图案与她手中的那块两半的玉玦一模一样!
这……
莲笙微皱下眉,心中已有猜想,转头看向一直望着她的男子。
男子大手将她揽过去,无波无澜的声音响起,“史书有载,前朝殷皇早年草莽出身,一路征伐撕杀,其皇后一路追随,且颇有才干,几次救殷皇于凶险之中。”
“后开国建朝,皇后独宠后宫,可惜只得一女,朝中大臣不满,连连奏请殷皇纳妃,至使帝后不合,等有宫女产下皇子,册为贵妃,殷皇后慢慢消声于后宫。”
“男子皆薄幸,功成便弃妻。”莲笙有感而发。
话才一落,便被霍风搂得喘不过气,红唇也被堵上,只能呜咽出声。
“此话不可再讲。”
他的眼神危险得如要吃人,黑眸中如暴风般暗沉。
见她露出乖巧的笑容,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接着道,“等皇女皇子长大,大臣们开始劝殷皇立太子,殷皇后现于人前,要求立皇太女,并力排众议让自己的女儿当上皇太女,若是所料不差,画中人便是那位皇太女。”
莲笙点点头,这段秘史她也读过,后来不知为何,殷皇一直想改立储,立儿子楚王为太子,皇太女一气之下,请愿西征,后下落不明,野史还有人说,殷皇后得知爱女失踪,曾指着殷皇的鼻子说,不出五年,殷朝必亡!
后来果真如她所言,殷皇宠信贵妃,越发糊涂,皇后幽居深宫,不再见人,直至殷朝灭亡,夏月王朝的将士们冲进皇宫,只见双双身死的殷皇与贵妃,其余人等皆不知所踪。
“萧远志便是那皇子楚王一脉,当日殷朝宫破,楚王早已离宫。”
霍风的眼色晦暗,萧远志此人确实有才干,要不然也不会坐上左相一职,只他那长子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就萧长桓那蠢货,还想光复殷朝,简直是蜉蚁之力,自取灭亡!
莲笙轻轻地开口,“那我母后与洪家祖母,怕就是那公主的后人。”
转念又想到,若母后真是前朝后人,那皇兄与她及侄儿皆为前朝后人,如今侄儿是当今天子,是否也算是那殷朝换了个方式存在?
想着又摇下头,世间轮回因果,缘之一事,皆是天机,纠缠中自有他的道理。
霍风看着怀中的姑娘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按住她的小脑袋,在她眉间一吻,眼中宠爱如故,薄唇轻抿,不再言语。
前朝后人又如何,他霍风的妻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谁敢置疑!
且那殷朝不过区区几十年,无民心,无遗老,如何起复,也就那天真的人,才会相信这样的王朝还能光复。
他的眼中冷光闪现。
萧家,不过是他人手上之刃!
第43章 失心疯
自那天过后, 霍风又开始忙起来,莲笙觉得嫁人以来, 世家主母该Cao心的,她是半点心都没有Cao上,凡事都有人帮安排得妥妥当当,宫嬷嬷为人自是不用提,便是柳嬷嬷做事, 也颇合她的心意。
想着风哥哥说的, 她可以万事不用管,只要将他侍候好就行,她的脸如火烧云般, 心里直唾, 原来他的侍候指的是晚上那种事,好羞人!
此刻她坐在长亭中, 脸上红霞如霓,微堕的发髻只堪堪地插着一支莲花玉簪,越发显得庸懒, 斜靠在软垫上,悠然自得地喂食湖中的锦鲤,看着湖中抢食的鱼儿,玩心大起,纤纤玉手故意将那食儿丢远,宫嬷嬷看着她如此天真的一片,哑然失笑, 眼中怅然若失。
湖边的水榭长廊上,一身比夹的柳嬷嬷疾步走来。
见着她,恭敬地弯腰行礼,“王妃,常国公府世子夫人来访。”
“哦,”莲笙将手中的饵食往湖中一丢,坐直身子,正色道,“快请。”
不一会儿,一身紫貂毛斗篷的楮氏便在柳嬷嬷的引路下,走进亭子,楮氏脸上带着笑意,也不与她客气,径直坐在她的对面。
“还是王妃会享受,看看这湖水,亭子,多雅致。”
楮氏一边赞着,一边打量湖中的莲蓬,赞叹不已,“王府中的这池莲子,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如此万物萧条之际,还能见着这样的绿意,真真是美哉。”
莲笙一笑,亲自为她斟上茶水,“赵夫人若是喜欢,可以常来玩耍,今日里也可以采些莲蓬带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正好家中的两个小子天天吵着吃莲蓬。”
楮氏说着自己笑起来,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见着这摄政王妃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