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征十郎啊。
千幸只觉得心已经空了一大块,空虚地让她难受,忍不住地想要去找什么东西填满。自从老师走后,她的心就不再是满满的,可是那个时候有着征十郎的温柔,他轻而易举地进入她的心,像一座巍峨高耸的山峰,不让她的心再是飘渺。现在,山不见了,一直被压着的难过一下就跑了出来。她已经习惯了那座山峰的秀丽景色,这要让她怎么去面对那份空荡的沟壑。
她后悔了,后悔没有早早地发现对征十郎的感情。明明是在意他的,明明是喜欢他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迟才知道。
如果当初,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当初,人正是因为这份后悔的醒悟才懂得去珍惜。然而,如今,她失去的不是一份工作的机会,也不是一件事物,而是一个人的心意。这份心意,不能再回来,已经成了她无法去弥补的悔恨,她又要该怎么办?
她凶狠地哭着,像大坝缓缓地开闸,积蓄已久的彷徨、失落和难过入洪水瞬间倾泻出来,势不可挡。
赤司也是极其有耐心,他就这样蹲在女生的面前,然后看着女生在痛哭流涕。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单纯地不想走开。
千幸哭够了,她细细地抽着鼻子,抬起了头,那双紫罗兰的眸子像是一朵沾着晨间露水的花骨朵,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她从包中拿出纸巾,把脸上的泪珠给擦去,然后静静地看着赤司。
“你要跟我说些什么?”赤司觉得自己蹲得有些累了,且她也不再哭了,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红着眼眶,小巧的鼻子头还是在一抽一抽的,像兔子一样抖动着,白净的脸上还有着泪ye滑过的痕迹,看下去有些粘腻。她就像换了个人,看上去让人怜惜,却又有股让人更想欺负的冲动。
记忆中,吉田千幸一直如一位谪仙,清冷高贵,可正是这份清冷却是让人极为动心。也许正是人的恶劣心态,想要去征服,去让一个高冷的女生的情绪为自己翻动,想看她为自己笑,为自己哭。如一位画家,在一副尚未完成的画作上添笔,这样,即使没有自己开头,那副画作染上自己笔墨,也成了自己满意的作品。
现在,吉田千幸确实是哭了,可他心中却仍旧是不快,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荡,不知为何的空荡。
如果是你的话,我也许……
赤司狠狠地攥紧拳头,可他面色却是Yin晴不定,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话,那么回家吧。”良久,赤司才吐出这句话,他转身就要走。
可他的衣角被不小的力道拉住了,赤司回头,看到女生像个迷路的小孩子一样拉住他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要跟我说些什么?”再一次,赤司问道。他发现,他对吉田千幸还真是有极大的耐心。
她没有说话,拽着他的衣角的手指头在颤抖着,她像是有些犹豫,然后再是畏畏缩缩地放开他的衣角。
“也罢,千幸,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家吧。”
赤司的心情又是开始恶劣起来,连带着,他说话的语气也是恶劣许多。他不在去管她,去馆内的休息室收拾东西。
等到他出来时,本来还坐在椅子上的女生已经不见了人影。
赤发少年走了过去,他站在他刚才坐着的椅子前,微微垂着头,像是在沉思什么。也许是站的太累了,他坐了下来,静默着。
馆内空无一人,两扇厚重的大门是差不多阖上,只剩下一道细缝,让外面的夕阳挤进来,斜映在地板上。
赤司盯着地板上那道狭窄的余晖看着,看到上面的浮尘步履蹒跚地在慢慢地进行组合排列,在那道狭长的阳光下飘浮着、旋转着。赤司看着那些浮尘,觉得时间过得极慢,慢到他觉得世界上像是剩下他一个人,剩下他一个人在宇宙的尽头感受到时间的漫长地流逝。
他站了起来,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离开了训练馆。
“你真的不打算跟征十郎谈谈吗?”水树问道。
自从那天过后,水树是看到赤司跟千幸这两人的情况,两人像是从来不相识的陌生人,遇上了也不打招呼。
一个是顶着那双鸳鸯眼一脸高冷艳地路过,一个是故作正态等过去之后再是有些不甘地回头看一眼。这种哀怨的气氛让水树有些起鸡皮疙瘩,校园剧里面不太适合上演虐恋情深,应该是说你俩不太适合这种虐恋啊。
水树叹息一声,“这么说,赤司看上去像是换了个人没错,可是心还在,对人的感情也还在的吧,你总不能因为他异瞳看起来很中二就不理别人吧。”
千幸摇了摇头,几天来,她的心情也不太好,“不是这样的。”
只是,她觉得现在的赤司,她无法去接受罢了。
“那是怎样,你还喜欢他吗?而且,你也没道歉吧。”水树有些气急,她声线高涨许多,听起来有些尖利,“他依旧还是赤司征十郎,不是吗?”
“不是的。”千幸一下子脱口而出,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