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了。”她轻声道:“明日起,我会让人做好午膳,给你送到玄武池去,如何?”
郭照见他皱了皱眉,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我亲手给你做好不好?你每日这么忙,不能吃得那么随便。何况,不是还要生孩子么?”
曹丕睁开眼睛,动了动身子,坐起来凑近她,在她颈边咬了一口,哑声道:“你是想给我补身子?怕我生不出?”
“你是男人,自然生不出。”郭照将他摁回去,继续拿起药膏,为他涂起另一侧。
他总是忽视了重点,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生孩子”上。
“卿卿,”曹丕刚躺下没多久,又不安分地坐了起来,拥住她的腰,皱眉道:“我……是我年少荒唐,不该在那时要了你。”
他低了低头,埋进她怀里,声音低沉:“那时我还保护不了你。”
他抓着她的腰紧了许多,一只手抚上她的小腹,动作轻柔,心疼得厉害。
郭照一手拿着药膏,一手拿着梳子,敞开怀任他在自己怀中磨蹭了许久,她也愣了许久,迟疑问道:“你……在说什么?”
她只记得两人的初夜你情我愿,他虽青涩,用了不少蛮力,却热情如火,令她十分甜蜜。更何况……她记得是她引诱他进到最后一步。
若说那夜之后,感到委屈的人应当是曹丕才对。
他仍闷在她怀里,道:“母亲……背着我准备了那药,我却毫不知情。直至今日,她才与我说了实话,只道你服了那药,以后都难再有孕了。”
之后的话,郭照虽不知,但也不难猜。
在卞夫人眼中,她已是一个注定无用、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曹丕更加不该在她身上“下功夫”,这样的独宠注定是无用功,不如娶些别的女子,早日开枝散叶。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叫醒我?!”他猛地抬起头来,愤怒的模样直直撞进她的眼底。他眼中血丝遍布,同样的眼睛,同样的怒意与伤心,再加几分无措,就是他儿时失去最心爱的宠物之后的模样。
——“为什么我连自己的心爱之物都保护不了?”五岁的曹丕满眼雾气。
——“卞夫人怕他玩物丧志,命人闷死了它。”多年以前,曹昂如是说道。
两幕情景何其相似。
“傻瓜,”郭照放下药碗和梳子,终于记起那夜之后的小插曲。她抚上曹丕的头,让他靠回自己身上,道:“我怎么会这么傻,乖乖受人摆布?那碗药,我连碰都未碰。”
当日清晨,芙华一早等在门外,而曹丕还在屋里睡得安稳。郭照一见了那药,便猜出前因后果。除了卞夫人,没有其他人会指使这样的事。她与曹丕确实做了违背常理之事,殊不知她当时亦在害怕,他会忘了她。
“你真的没有喝?”曹丕又抬起头,惊喜掺半。
他还从未如此表现得患得患失过,郭照知道他太需要一个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如此也不忍心告诉他,她虽未喝卞夫人给的那碗药,却又自己配了一碗。
“没有。”她笑着否认,看着眼前的男人松了口气,仍紧紧拥着她,心有余悸。
“我已说动母亲,将芙华逐出府,她同意了。”他抿唇看了她半晌,道:“日后,这些人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好,”郭照压下心中的疑惑与不安,轻声对他说道:“我们会有孩子的,只是你莫要在他出生之前就垮了身子。”
曹丕皱眉,又想反驳,郭照却先他一步说道:“至少每日每餐不许随意,你一个丞相家的公子,怎么吃得只比灾民好一点?”
“叩叩”两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曹丕未脱口的话。门外一道声音响起,说:“二公子,您要的扬州甘蔗一桶,已经到了。”
郭照听见“一桶”、“扬州甘蔗”,不敢置信地瞪了曹丕一眼。
才说他吃得像灾民,转眼他便大肆奢侈给她看。
曹丕甚为无辜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哈哈大笑,对外面吩咐道:“抬进来!”
门一开,果真有两三个壮汉抬着一只一米多高的木桶进来,放在地上发出重重的闷响。
郭照看得不可思议,曹丕却非常满意。他下了榻,也不管自己此刻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先是让外人们退下,等屋里清净了,再去亲自拆盖。
此刻他迫不及待、又神神秘秘的样子,颇像现代宅男收到某种快递包裹,偷偷摸摸打开“享用”。郭照狐疑地跟上前来,好奇是怎样的甘蔗有这样的魔力。她凑近了一看,瞥到桶中一点空隙,似乎什么也没有,不料曹丕一开桶盖,忽地有个大活人蹦了出来。
她被吓了一跳,低呼出声。那“甘蔗”也未曾料到曹丕身边还站了个女子,也是一怔。
“甘蔗”先看了看shi发垂肩的曹丕,笑道:“二公子一沐三捉发之举,颇有周公遗风。”
这人倒是会拍马屁,竟拿曹丕与周公相比,还将自己比作良臣,听得曹丕微微一顿,想必是受之有愧。
“甘蔗”奉承完曹丕,又转过来对向郭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