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在她们房中过夜。奈何持续了一月之后,什么动静也没传出来,卞夫人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她虽有些怀疑曹丕在这一月里“毫无作为”,但也倾向于……他可能真的不行。
毕竟郭照一直以来专房独宠,肚子里却从未有过消息;甄氏如花美眷在前,正常男人哪可能坐怀不乱?外界传闻曹丕纳了她,本身就是见色起意,早在邺城被攻破之时,就与美人春风一度过了。
卞夫人对这些传言还持保留态度,只是一个两个是偶然,多添了几个妾室,也还是传不出有喜的消息,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大家心照不宣。
自此之后,倒是没人敢在曹丕面前替子嗣、纳妾之事,变得愈发小心,生怕因这事触了他的逆鳞。
郭照在最开始得知他纳妾的举动,一时气闷失语,刚好在他“辛勤播种”期间与他断了交,一连两三月过去,渐渐没人再好奇曹丕与她为何生不出孩子,有关曹丕的沉默揣测,倒是越来越多。
而他本人还稳稳当当地坐在灯前,一心一意地做文章。郭照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数落着他:“一看就知是你自己想的主意,实在是糟透了。”
“怎么糟透了?”曹丕视线不离笔尖,目光专注,下笔有神,瞬间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
“你这是将矛头引到了自己身上,还要父亲怎么看你?”一个看似注定无后的儿子,怎么看都不会是个优选继承人。
曹丕放下笔,坦然地看着她:“至少我不能让他们一直将矛头对向你。”
郭照张了张嘴,发觉自己再也反驳不了他了。
心中的欢喜蔓延到全身,她依靠到了他的肩膀上,想念极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不过子建近日大婚,也不会有人来扰我们了。”他低头亲了亲她,将时间掐算得正好。
“谁说的,阿卉还常常来督促我,还准备些调理的药膳,让人招架不住。”郭照靠在他怀里苦笑道:“昨日她还备了双份的,你的那一份,我还未给你。”
曹丕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下次告诉她,不要经常回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子林亏待了她。”
上个月,曹卉如愿风风光光地出嫁,郭照和丁夫人为了她的婚礼,还费了好一通心思。如今她已嫁做人妇,仍喜欢隔三差五地回来找丁夫人和郭照,将她们不方便得知的消息一一带来。
“那些说阿兄不能……不能……的,到底是有心之人从中煽风点火,制造言论。”曹卉初为新妇,穿着打扮比以前更盛,发间金步摇流光溢彩,衬得她眉眼凌然,气势逼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困傻了,小剧场罢更一天=。=
☆、铜雀台十五
曹植虽是家里最受宠的, 但他的婚礼却没有破例, 一律从简,宴请的只有至亲好友, 简约而尽兴。平素最喜饮酒的曹植,得遇人生第一大喜事,只饮了个半醉, 进婚房时双目仍清明, 像当晚的穹幕,有繁星闪烁。为此,他的一群文人好友笑了他半晌, 连曹丕也被带动着调侃了几句,一直到隔日,他们还议论起,只道少年初尝□□, 知道不能在美人面前失了风度。
见状,曹植倒是大方,任凭他们打趣, 嘴边一直勾着笑,看得出他对这桩婚事极为满意。待众人议论起新妇时, 有人接二连三地起哄,想请崔氏出来给大家见见, 曹植这才开始再三推脱,大大地打击了一干人的好奇心。
“二兄家的美人更美,你们要看美人也该求他。”所谓兄弟就是用来挡刀的, 曹植笑眯眯地对向曹丕,该出口时就出口,果然引得众人目光飘到了曹丕身上。
曹丕没应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他与曹植对望了一眼,两个皆是神色复杂。
席上有个叫刘桢的,借着酒劲道:“对,二公子的甄夫人可是名动北方的美人,生得倾国倾城,仿若天上的仙子。”
有他带头,其余人也跟着将自己听来的赞誉之词添油加醋,毫不吝啬地往甄氏身上套。如此,曹丕命人将甄氏请出来,倒也“顺应民意”。
“把甄夫人叫来。”曹丕大手一挥,很是干脆。他脸上一丝不悦也无,好似只是向众人展示一件奇宝。
刘桢等人没想到他真的命人去请了,一时吃惊的吃惊,尴尬的尴尬,更多的还是期待。
他们起初不过是酒劲上来了,被曹植一挑唆,怎么也得起个哄。看美人是次要的,能借着美人的名号,吹捧一下在座的二位公子也不错。只是他们以为曹丕对待甄氏,也应当如曹植对待崔氏那般宝贝得紧,试问有哪个男人会欣然将自己喜爱的女子叫出来,给他的下属们陪酒助兴?
甄氏虽美,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姬妾罢了。
凉风过堂,众人打了个酒嗝,脸上热气散下些许,瞅见曹植看向曹丕的眼神里满是揶揄,像在怪他耍赖似的。
于是乎,大家这才想起,曹丕最宝贝的另有其人。
听说她姓郭,与已故郭祭酒的公子关系极好,但又非其亲属。她是如何出现的、又如何来到曹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