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 示意稍安勿躁。
呵, 小夭心中冷笑, 她才没有躁呢, 今晚在座的每个男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她都是心知肚明,只不过配合着演戏而已。
对面的晏几本来时不时地在偷看小夭,但眼下宋祁也出去了, 他再不跟上,这大戏就唱不动了。
于是脸上故意露出不满神色从宋祁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也是酒杯一放。
“老晏也要更衣?” 安西侯在旁边看得清楚,故意揶揄。
“你都叫我老晏了,能不服老么?” 晏几讪讪,半开玩笑地应付了一句,就认下自己人老膀胱瘦的污名,也出去“放水”去了。
晏几一离席,小夭就发现殷季离脸上神色愈发松快,那是一种即将大功告成的踌躇满志。
她趁着男人跟安西侯对饮的空档看了站在殷季离身侧守卫的闻殊一眼。
这是今晚她第一次跟闻殊对视。
因为之前没必要,也怕被殷季离察觉。
这次却是必要,闻殊也在看着她,对视时他下颌微颔,垂在身侧的手露出袖口比了一个手势。
那是个数字——一。
闻殊虽然是御前侍卫统领,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御前侍卫们真正听命的只殷季离一人而已。这种至关重要的差事,殷季离这么多疑的人怎么可能交给一个质子?
他知道今晚会出事,而殷季离要办事必须要人,还必须是侍卫里面功夫够好,脑子够灵光的。
闻殊已经留意过,今晚因为是宫中设宴,所有侍卫一起当值,没有人轮休,但各处岗位看下来,唯独缺了一人。
那人眼下在何处?
必定是跟着二侯一女去了。
小夭心下了然,又坐了一会儿,忽然也站起来,朝殷季离的上座莲步轻移。
殷季离不解,但还是仗着酒意伸手把人一拉一拽直接搂进怀里,反正现在只剩下安西侯而已,他还放肆不得?
“王上,” 小夭顺势攀着男人肩膀,凑近他耳边,“王上是在下什么棋局?一个二个的都被勾走了?”
“呵,怎么,小野猫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会担忧了?” 殷季离以为她是见到真苏谣担心自己的地位被动摇,遂捏着她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轻拍安抚。
小夭媚眼如丝,敛眉轻笑,“谁说怕了?”
殷季离旁若无人似的转而捏起她下巴,他最爱看这女人娇纵的表情,“哦?”
“阿谣是好奇,” 她忽然又自称阿谣,那模样是果然半点没有担忧,“想看看王上到底是怎么把……玩得团团转……”
毕竟旁边还是有人,小夭略去了“侯爷们”一词。
她说着还借由宽袖掩饰,手在殷季离身上若有若无地轻按,按到那处还恶劣地捏了捏。男人什么时候最易受蛊惑?当然是脑中血量低的时候!
殷季离呼吸粗重,开口时声音有些暗哑,如果不是今天还有大事未完,现在他直接就要把人压在案几上大逞威风。
他按住女人的手,继而拉着她一起站了起来。
“孤王去去就来!”
说完扯了扯衣领,半搂着小夭离席。
闻殊看了看自己父亲,转身带着几个侍卫也立即跟了上去。
席间就剩下安西侯和对面的王子闾,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举杯。
“先前怠慢了,老夫自罚一杯!” 现在没人,也不用再演戏,安西侯还是今晚第一次正眼看王子闾并主动敬酒。
王子闾笑着也一饮而尽,那脸上从容不迫胜券在握,“闻侯言重。”
一切就在今晚,他非常有耐心。
……
那边苏谣出了御花园,果然有东淮侯府跟过来的下人在外面等着,把她往位高臣子入宫时才能分到的歇脚更衣用的院子走去。
她前脚刚迈进院子,后脚宋祁就跟了过来。
“小姐请留步!”
宋祁朗声道,把人留在了开敞的院子里。
苏谣转身见是他,脸上浮现一丝期冀,朝他行了个闺秀之礼,动作妩媚眼神含羞,“宋侯爷。”
宋祁压住眼底那一丝嫌恶,脸上尽是急切,上前就紧紧抓住了苏谣的手,“阿谣?”
苏谣刹那间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立马哽咽,“侯、侯爷?”
“你们在干什么!”
没等宋祁回答她,又是一声男子怒吼震天响,苏谣吓得一哆嗦就把宋祁的手甩开,没办法,这几日被晏几夹磨得已经怕了。
他们同时回头,就见晏几浑身酒气,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二话不说劈手就是一个巴掌脆响,打得苏谣断线风筝似的朝一旁掠去,又重重地落在地上,捂着脸爬也爬不起来。
带兵打仗的猛将,那一巴掌如果打实了,像苏谣这种弱不禁风的女子直接一命呜呼都有可能,看这样子,晏几虽然没直接下死手,但力道也是不轻,大概是不死也废了。
宋祁一愣之后也是脖颈额头青筋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