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就能开口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小手捏成了拳头:“咱们害她,不是一次两次的。当日京中来人传旨,又是如何说的?父亲下毒,毒害成娇。祖母――这是要成娇的命啊!”
钱氏一时语塞。
她能不知道吗?
旨意到家里的时候,她差点没气死过去。
崔溥这事儿办的好生糊涂!
薛成娇是什么人?那是能下死手的人吗?
她是设计过薛成娇这不假,可是哪一次她也没下死手。
因为她知道,薛成娇一死,这事儿就绝对不会善了了。
不要说别人,高孝礼那么护短的一个人,会放过他们家?
崔溥真是疯了,才会对薛成娇出手。
所以崔瑛说的话,都是对的,她心里全都明白。
她们和薛成娇之间的疙瘩,已经拧的太死了。
就算没有崔溥下毒的这件事,她们想去求薛成娇帮忙办事儿,都已经难以开口,更不要说……
然而事到如今,还有别的办法吗?
钱氏眉头紧缩:“瑛姐儿,但凡还有别的办法,我绝不会叫你们姊妹进京去求人。”
崔瑛心里咯噔一声:“祖母,您铁了心要我们去京城,怎么就不想想,多求求长房呢?”
钱氏一个劲儿的摇头:“傻孩子,长房如果说话顶用,便是再多吃几个闭门羹,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崔瑛心中大震。
在她看来,长房人人都有本事,给父亲说情,难道也说不下来?
可是她祖母这样一句话,才真的是一句惊醒梦中人。
“您的意思是说,成娇比长房说话还管用?”崔瑛将信将疑的看着老太太,问话时候声音都有些打颤。
钱氏沉了面色,点了点头:“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这样的。”
于是崔瑛就无话可说了。
她的确是很不情愿,可是她能眼看着父亲身陷牢狱之中吗?况且毒害县主,就是处死都不为过了。
钱氏大约是知道她内心的挣扎,一直都没有再开口催促。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候,崔瑛才平声道:“我去。”
钱氏面色一喜,捏紧了崔瑛的手。
可是她的高兴刚起了头,崔瑛后话就已经出了口:“但是能不能成事儿,还得两说,祖母也不要……”
她本来是想说“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只是又觉得这样的话太过生硬,便只好收住了。
果然,钱氏眼底的欢喜神色稍稍褪去,就连握着崔瑛的手,力道都小了很多。
良久后,她长叹了一声,满是无奈的开口道:“你们尽力而为就是了,如果真的不行,也是你父亲命该如此,咱们怨不得旁人。一句话说到底,事到如今,都是他自己作的。咱们现在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352:是不是做错了
两日之后,崔易一行人从家中离开,赶路往京城而去。
他们从家中动身的时候,很快就穿到了吉祥巷里。
却原来,当日钱氏上门,章氏避而不见,随后就命人盯着那头的动静了。
崔润让崔昱带回来的那封信,意思就已经很明显,四房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个弄不好照样连累大家。
也不要说什么已经分了宗这样的话。
究竟有罪无罪,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儿吗?
此时章氏得了信儿,就打发了金陵:“去请大老爷来一趟。”
崔润是在三天前才刚刚到家的,回家后又跟他母亲把崔溥的事儿分析了一回,这两日他也是避开四房那头的人的。
不多时,崔润身至此间,上前来与章氏做了礼。
章氏略摆手叫他坐,等他坐定之后,才问道:“崔易他们动身去京城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崔润才坐下去,听见这话,便颔首点头:“儿子知道。”
“那你怎么看?”
崔润沉默了很久,才回话道:“她们老太太打的主意不错,只是依儿子看来,这个如意算盘是要落空的。”
“哦?”章氏来了兴致,也不看他,只是眉心微挑,“要说成娇那头吧,我倒是跟你的想法一样。小姑娘家虽然好说话,可我看成娇这回收的打击也不小,四房几次三番的算计她,她没有一扭脸反倒给崔溥说情的道理。”
说着,老太太顿了顿,这才正眼瞧了崔润一回:“高孝礼我也懂,他是打死也不会给崔溥求情的。不过――旻哥儿呢?”
在章氏看来,崔旻不一定会狠心至此。
虽然是他挑唆着同意分宗的,可是崔溥毕竟是他亲叔叔。
陛下要是真的想崔溥死,他难道就冷眼看着了?
崔润咬了咬牙:“有件事,儿子一直没敢跟您说。”
章氏的思绪骤然被打断,抬眼看向崔润。
他此时说这个话,估摸就是同崔旻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