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叶景行,从颜倾晴身上感受到叶景行的味道。
颜倾晴曾经对他说过,她这辈子估计就只有两个男人了,一个是他,一个便是叶景行。她说她爱叶景行,愿为他等一辈子,然而颜倾晴的确也从了余烬,因为她说余烬和她是同一种人,同是求而不得。
只可惜的是叶景行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那晚抱着颜倾晴的余烬,一直心心念念喊的便是叶景行的名字。
颜倾晴美目含泪,只觉得余烬与她一般凄苦,同是求而不得,毕竟心系的那人心心念念都是大道大义的存在,可她哪曾想到,余烬一开始便与她不一样。
是的,他们不够狠,她们不够懂,所以才得不到他。
“长安他是你和倾晴的儿子。”叶景行的表情很复杂,恍惚间似乎还能见到那女子双目含泪的托他照顾还是婴儿的夜长安,那双似乎会说话的双眼之中带着浓浓的眷恋。然而那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心却像被浇上热油一般不知麻痛。
“师傅,师傅,我这就带你……”少年想冲过去将叶景行抱起,却被余烬一脚踢开。
余烬说:“你有什么资格碰他!”
“你这老狗!”夜长安怒极,张口就骂。
“闭嘴,长安!”咳了一声的叶景行打断他,“他是你爹!”
“师傅!…”夜长安双目通红的爬过去,即便被叶景行告之这男人是他亲生父亲,他如今也不想去理会他一眼!他原本就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未曾有过好感,自他打小也没有问过叶景行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因为如果他们真的在乎他,又为何将他遗弃不理?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有血缘关系却没亲情,那还谈何父子?只不过是陌生人!
如今——眼见叶景行就躺在他的不远处,夜长安的胸膛凌乱的起伏着,双眼通红,更是仇人!
而且夜长安如今只怕一件事,多年之前他的师傅为了故友中了一种奇毒,只要受伤便无法再愈合伤口,这让他如今见到叶景行的伤口更是害怕,他沙哑着嗓子,眼泪凝聚在眼边,“师傅,我带你找赵神医!”他将叶景行扶起,却发现伤口真如当日神医与他嘱咐一般不会凝结,他连忙颤抖的朝着他的xue位点去,为他止血。
余烬觉得夜长安小题大做,他下手可有十分把握,“笑话,就这点小伤,你以为你师傅是什么人?如此虚弱?”
“你怎么会明白?!你以为师傅他为什么会隐居在此?”然而叶景行胸前的血还是怎么都止不住,血已经在地上蔓延开,夜长安的神色很复杂,“你难道还没有注意到吗?”
余烬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偏离心脏的伤口,原本经过他的点xue应该早已止血,可如今……血依旧像是不会停止一般,他瞳孔猛然缩小,“这是?!”
夜长安充满着恨意的眼剐着他,“早在十八年前,师傅为了故友中了奇毒,自此以后便是这样了。”
他本就聪慧,自然懂得叶景行与余烬之间有着复杂的过往,不然叶景行怎么会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轻举妄动!可他还是恨,要是这人没出现该多好!他怒吼,“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师傅他会退隐江湖?”
“只要受伤,便没法止血!”
男儿在世当豪情,刀光剑影泯恩仇!大口吃rou,大碗喝酒!而他的身体再也不能支撑他闯荡江湖,余烬只觉得讽刺,心头尖都在颤抖,他将夜长安震开,直接抓起叶景行的长发,逼迫他看他。
“景行。”余烬只觉得自己嗓子像是被烈酒烧了一般,干哑的恐怖。
“余烬。”叶景行笑,云淡风轻。
下一秒他却看向夜长安,“长安。”
“师傅!”夜长安双眼通红。
“长安,这是父辈的恩仇,你没必要…咳、强加于你身。”叶景行对他微笑,如若他的下半张脸、脖颈没有染满血迹,夜长安或许会听,可如今,夜长安呼吸凌乱,“不,师傅!——”
“这条命早在十八年前便应该死去,可如今多了十八年,还能看着你长大,也算足够了。”
余烬想也不想地打断他,“闭嘴!我还没让你死,你敢死?!”
他松开抓住叶景行头发的手,从背后拥住叶景行,将他放平,余烬盯着他的眼,看着他眼中的笑意,简直想掐死他,可口中却失控的喊:“叶景行,你还欠我的,你怎么敢死?”他一把撕开他的衣袍,一把拔出长剑的同时,余烬再次快速为他点xue,身上上等的止血药早被他取出,直接涂抹在剑伤上,却怎么都止不住慢慢溢出的血。
叶景行手抓住他的手,摇头。
余烬反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到怀里,“你怎么敢死,你怎么敢死!”
“余烬。”全凭内力吊着一口气的叶景行微笑道,头靠在余烬怀里,盯着余烬的脸看着,直至溃散——
闭目再无遗憾。
余烬原以为他不会流泪,可他的泪还是在那张染血的苍白脸上,划出一道一道的痕,张唇想说什么,喉咙却仿佛被什么堵住,沙哑的痛。
他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