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招福看着针,幽幽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处理呢。现在这针也没法交出去,若是调查起来,你我都脱不开干系,而且她们到底是姓云的。”
苏铎蹙眉:“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云招福摊手:“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事关重大,你这个决定我也不知道对不对,要不然你把这个交给云相,问问他的意见吧。”
苏铎对云招福提议,云招福有点犹豫:“交给我爹的话……可能他会有点为难吧。”
“这不是为难不为难的事情,而是必须要决定处理的事情,她们可以害你一次,当然也可以害你第二次,若是你或者云相对她们都没有防范的话,下回岂非还会被她们算计,这一回你有运气躲过,那下一回呢?”
苏铎动之以情,云招福被说动了,将银针包好,点头道:
“我知道了,我拿回去交给我爹,问问他怎么看。”
说完了正经事,两人喝了几口茶,苏铎又问云招福:“王爷的腿据说伤的挺严重,没事吧?”
云招福愣了愣:“伤的……是挺严重的,不过宫里的药也好,修养几日,应该没什么事的。”
“没事便好。”
云招福不善于说谎,觉得跟苏铎在一起有些别扭,就将茶杯放了下来,对他说道:“今日多谢小师兄了,我这便回云家去,问问我爹这事儿该怎么办,就不多留了。”
说完起身,苏铎亦起身相送:“用不着谢我,我又没帮上什么忙,反而有点多此一举。”
因为若是针当时就被人当做证物放起来的话,说不定云香暖的罪就能定下来了。
云招福与他下楼,笑答:“不算多此一举,你也是为了我好嘛。不管有没有效,但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苏铎送云招福到马车前,云招福正要上马,想起什么,回身对苏铎问:“对了,这些天,你有没有回茶庐?跟师父还没和解吗?”
苏铎目光一沉,敛下笑意,无奈摊手:“师父如今把我当做弃徒看待,没法和解,除非我不娶安乐。然而圣旨已经下了,也不是我说不娶就能不娶的。”
云招福也跟着叹息。
师父是清流,最得意的弟子是想用来继承他清流衣钵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心培养,可谁想到,这弟子一个念头转变,就转道而行,让师父的心血付诸东流,看来师徒二人的关系确实有了难以修复的裂痕。
上回小吉祥满月酒,师父就带着其他弟子前往相府,那时云招福就知道小师兄和师父的关系闹僵了,如今听当事人说话,看来是真的了。
无奈上了车,跟苏铎告别。
马车行驶出好远,苏铎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久久不动。
云招福从云家回来,如苏铎所言,将那根针交给了云公良,云公良没说什么,就让她回来。
回来的时候,魏尧正靠在罗汉床上看书,一只脚高高翘在棉被上,看见云招福进门,放下了书,等她过去。
云招福指了指茶壶:“喝水吗?”
魏尧摇头:“喝过了。大理寺里怎么说?”
云招福坐到魏尧床边,将今日大理寺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魏尧听了之后,点头道:“嗯,还成。孙大人办事有分寸的。”
云招福意兴阑珊的呼出一口气,魏尧见状,问道:
“怎么了?大理寺里受委屈了?”
“不是。就是觉得心里闷得慌。你知道吗?我从大理寺出来,还遇上了苏铎。”
云招福将手肘撑在矮桌上,魏尧听见苏铎的名字,眉峰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哦?他与你说什么了,让你这般惆怅。”
“就是……他今天给了我一根针,那天在围场上,星月她们出了事,护卫队和苏铎礼部的人最先赶到,护卫队没注意,苏铎在香暖姐姐的马腹上拔了一根针下来,他以为是我扎的,就偷偷的藏了起来,今天交给我了。跟我一分析,我就想明白了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尧既然问了,云招福就没想隐瞒:
“我不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香暖姐姐会突然掉下马吗?那个时候香寒姐姐跟我说要赛马,香暖姐姐就跟在我后头不出声儿,我本来是拒绝了她们的,但后来夹了马腹,可就在我突然决定夹了马腹以后,香暖姐姐就从马背上掉下来了,这是不是也太巧了。她侧身掉下来,手里的针完全有可能扎在自己的马腹上,这么一想的话,事情似乎就合乎道理了。”
魏尧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盯着云招福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伸手,云招福不解,魏尧才道:
“所以,那根针呢?”
云招福摊手:“小师兄问我这事儿想怎么处理,我想说算了的,但他却觉得不能算,就让我把针拿回去交给我爹,这不,我刚从相府回来嘛。”
魏尧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让你把针交给你爹。然后你跟你爹说了什么?”
“就把先前跟你说的话跟我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