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过来!”
被他勒住的是个二十来岁年纪的女郎,虽穿着不合身的旧衣仍难掩容颜娇媚艳丽,她当即惊呼出声,又泪水涟涟的对着大军乞求道:“将军,救救我,救救我!就听他们的吧!”
她本就生的极美,此刻又是一副柔弱无骨,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寻常男子见了,必然会生出怜爱之心。
可惜的是,在场一众将士都是见多了生死的,只想讨个本分老实能干的婆娘过日子,哪里会被轻易迷惑!
莫说牧归崖,就是顾青都被气笑了,当即反问道:“你可听清了他们的条件?留下马匹,我等如何回去?任由他们追杀不成?!”
那女郎一愣,随即继续结结巴巴的说:“这,将军,你们都是打仗的,自然不怕的,是不是?”
可去你娘的吧!
顾青一点儿不怜香惜玉的冲她翻了个白眼,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下一刻,就见牧归崖高高的举起长枪,冷声道:“众将士听令,随我冲锋!”
于是,血流成河。
今儿跟着出来的一共有三个副将,除了顾青之外,另外两员小将都是这两年刚提拔起来的,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在没仗打的大环境下尽可能的磨练他们。
一个叫佟嘉的,今年才十九,武艺过人,胆量出众,就是不大喜欢自己想事儿,特别爱追着牧归崖问东问西,这会儿又来了。
“侯爷,才刚咱们为什么不救那几个百姓?”
牧归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顾四周,见大家正在秩序井然地打扫战场,这才问另一个副将肖经,“你也是这么想的?”
肖经挠了挠头,憨憨一笑,满是黑灰的脸上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我只听侯爷的,侯爷,怎么说我就怎么打,反正一定有道理。”
说的大家都笑了。
顾青抬腿踢了他一脚,笑骂道:“马屁Jing!”
牧归崖摇摇头,带着大家往战场中央走去,边走边说:“老实说,有可能误杀,可我耽搁不起,也冒不起这个风险。”
“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那女子虽然哭哭啼啼,可肤色白皙,衣裳整洁,眼神清澈而坚定,若当真是人质,如何会是那般模样?”
一提到那女子,众人都一阵腻味,那等不知感恩,只将旁人的牺牲当做理所应当的……说句不好听的,谁爱去救谁去!
“根据线报这伙沙匪再次盘踞已达三四、年之久,对于大禄的风土人情都颇有研究,派出几个人伪装大禄百姓再简单不过。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们真的是大禄百姓,可难道大禄朝没有坏人了么?又或许天长日久,他们早已被匪贼同化……”
“且不说过去几年中各地频频战争,人员籍贯难以核实,我们又如何断定他们是不是jian细?若将他们带回去,岂不是埋了一颗轰天雷在身边?无事倒也罢了,一旦有事便是天翻地覆的大事。西望府能有今日太平颇为不易,我决不能重新陷百姓于水火之中。”
“再一个,战场之上千变万化,若我真受他们钳制,我军上下必然束手束脚,稍不留神就是全军覆没!这些人杀人如麻,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届时伤亡又何止区区五人!五十、五百、五千也未可知。”
“百姓无辜,可我手下的将士也同样无辜!他们也是人,也有家有口,也怕疼,也怕死,他们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活下来的Jing锐,我不能叫他们送在这里。”
牧归崖踢开脚下一块带着炤戎图腾的铠甲碎片,长长吐了一口气,“或许那几个百姓会觉得委屈,会怨会恨,若真如此,就来找我吧。”
这些年轻的将士全身心的信任着自己,那么他也必将拼命护他们周全!
“侯爷!”正说着,前去清理战场的人回来了,报告道,“已经反复核对过了,所有人员皆在此处,无一遗漏。沙匪剩下十一人活着,七人重伤,未必撑得到回去。五名百姓还剩下两个。”
牧归崖点了点头,冷声道:“既然撑不住,就不要劳动将士们搬运了,也不必浪费药材,就地解决了吧。剩下四人带回去严加审讯,断不可走漏风声!”
百姓还剩两人,却不大好安置,皆因底细不清。
他想了一回,道:“这么着,将那两人且带回去,不许进城,暂时在城外修路民夫的工棚内安置,派人暗中盯梢,再使人慢慢探听底细。等养好身子了,就给他们安排几个不大要紧的活计,西望府不养闲人。”
若是识时务也就罢了,若以怨报德……那就怪不得他掐了威胁的苗头!
来人抱拳去了,顾青三人正要说话,就见又有人来报。
“报!侯爷,发现后院粮仓和藏宝库!”
牧归崖也来了Jing神,大笑几声,一摆手:“走,忙了大半日,都随我前去瞧瞧!”
藏宝库东西不少,天南海北的都有,里头竟颇有几件寻常人家不能见的宝物,其中尤以一颗婴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最为引人注目。
顾青先过去抄起来看了一回,又对牧归崖笑道:“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