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顾归严肃的反驳,“我那会儿年轻,有些贪玩,你看我现在不就想要个孩子了。”
叶柏舟淡淡哼了一声:“二十三时是年轻贪玩,二十四就不年轻不贪玩了?”
“人总会长大嘛。”顾归讪笑。
叶柏舟冷淡道:“那你倒是长得挺快。”
顾归抿了抿嘴,翻身爬到叶柏舟身上,讨好的亲了亲他的唇,道:“长得快不好么,省得老是气你。”
叶柏舟不说话,她揽住他的脖子,一双长腿撩拨着他的腰,撒娇道:“夫君,天好黑啊,要夫君抱抱才能睡着。”
叶柏舟眸色一沉,哑声道:“那你今晚别睡了。”说完,便握着她的胳膊,两个人一翻调换了位置。
随后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襟,顾归闷哼一声,扶着他的胳膊迎了上去。窗外乌云挡住了月光,也掩饰了一室不同寻常的火热。
直到四更时,顾归才昏昏睡去,只是还没睡多久,便被叶柏舟叫醒,迷糊的睁开眼睛,外头天还未亮。
“我等一下再回去。”顾归再次闭上眼睛,往被窝深处缩了缩。
叶柏舟摸摸她的耳朵,轻声道:“怕你睡过了,嬷嬷会责备。”
“不会的,我很快就醒。”顾归将自己埋了起来。
叶柏舟无奈,只好任由她这么做了,临走前嘱咐了几句话,顾归已经陷入迷糊了,隐隐约约听了几句,便睡死过去。
正如叶柏舟担心的那般,顾归再次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了。她猛地坐了起来,慌乱了一瞬之后便淡定了,反正注定回去的晚了,晚一刻钟还是晚一个时辰没有差别,还不如慢慢洗漱完再回。
她打定了主意,慢悠悠的收拾好自己,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叶柏舟好像说过桌子上有东西要她拿回去,顾归转身走到桌旁,便看到上面放着两个丑兮兮的荷包。
她拿起来看了一下,也就是将小绿裁好的四片模子两两合一用针线缝起来,且缝得歪七扭八大小不一,荷包两面一面绣了个“归”字,一面绣了个“柏”字,丑的人神共愤。
可偏偏又像是她的水平。
顾归简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让叶柏舟奖励这个绣娘好,还是少给点赏银的好。
收了两个荷包,从上次含笑带她走过的后门牵着马离开。马上要过年了,京都城内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到处都是提着篮子出来置办年货的人,顾归就喜欢这种热闹,干脆找了个馄饨摊,坐下吃了个早膳。
“他婶子,你家小子今年还回来吃年夜饭吗?”隔壁坐着的食客跟摊主聊天。
摊主给顾归盛了碗馄饨,答道:“回什么呀,前些日子刚来了书信,说是近日要封营,回不来了。”
顾归的去舀馄饨的手一顿,抬头问道:“你家小子是兵士?”她曾颁了一项法令,若是闲时,兵士的家在所在兵营百里之内,年夜饭可以回家吃,但要在天亮之前回营。
“是呀,就在红营。”摊主笑着答了,转身去隔壁跟食客聊天。
顾归若有所思的咬了一口馄饨,鲜美的味道都没能让她分神。自她那项法令颁布之后,这些年风雨不动的一直执行,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要封营,而一般封营,都是为打仗做准备。
可她竟从未听说过此事。
顾归立刻饭不吃家也不回了,骑着马直奔红营而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勒了一下马绳,拐弯朝校场去了。
李大壮等人都不在,顾归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干脆坐在帐房里等着。直到晌午,李大壮才苦着脸进来,手里还端着伙房刚做的片儿汤,恭敬的送到顾归手边。
顾归拿着筷子从里面捞鸡蛋吃,斜了李大壮一眼:“怎么不躲了?”
“您要是找不到人就走,那我至于躲这么久吗?”李大壮倒打一耙。
顾归嗤了一声,头也不抬的吃饭,嘴里含糊道:“说吧,皇上到底打算做什么?”
“我哪知道……”李大壮话说到一半,顾归瞪了他一眼,他委屈起来,“我是真不知道,皇上只要我加紧练兵,说可能年后会忙,其他的我真的不知。”
顾归不信:“他至少要说做什么吧,只一句会忙就能把你李大壮打发了?”这些兵士在他们做将领的眼中,都跟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宁玄辰就算是对当爹的基本的尊重,也该跟他透露了什么吧。
李大壮叫苦:“我是真不知道,就说了年后可能要有事,还有,就算这点小道消息,皇上都要我们对您保密,我现在是冒着杀头之罪透露给您的。”
顾归蹙眉,若是如李大壮所说,那她现在去逼问宁玄辰,恐怕也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看来事情的结点还是朗振,离过年还有十天,她要尽早找到他才是。
“啊对了,叶状元肯定知道,他这些日子天天跟皇上腻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定是与此事有关。”李大壮信誓旦旦道。
顾归托腮想了一下,叶柏舟近日确实是忙得有些不合理了。
李大壮看她不说话,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