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有话要说
红盖头蒙在头上, 喜婆吆喝着吉祥话, 等时辰到了, 她听到叶状元对自己说:“含笑, 走吧。”
含笑抿嘴,将手伸了过去,叶柏舟牵着她往外走。一般女子出嫁,都是由父兄来送, 叶柏舟如此做, 是想帮自己将身份抬高。盖头下只有小小的一方天地可以看,仿佛她今后的生活。
往日很长的一段路, 这次很快就走完了,当叶柏舟将她交到江逸手上时,她微微颤了一下, 另一只手握紧了江逸之前给她的玉章。
这枚玉章是保平安的,上次她替将军拜堂不就幸运的过关了,相信今日也会一样。
在入轿子的时候, 江逸双手小心的将她扶了过去, 低声道:“不要怕,有我在。”
只一句话, 含笑便神奇的镇定下来, 等轿子晃晃悠悠的往前走时, 她才忍不住笑了出来。怪不得这话她觉得耳熟, 合着是以前他们替叶状元和将军遮掩时也说过的。
算起来这也是她与江逸第二次成亲了, 这次虽然也紧张, 但明显没有上次怕,上次可是一不留神就要杀头的,这次么……总是要比她现在的处境好些。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在她的走神中,她和江逸的姻亲之事就这样定了下来,等她坐在洞房中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成亲了。
她坐了许久,门终于被推开,江逸携着一股清冽的酒味朝她走来,含笑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林少爷,您掀盖头吧。”喜婆啰啰嗦嗦的说着话,最后点出一句。
江逸听得烦了,不耐烦的朝屋里这些人摆摆手:“都出去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别管真假,他们也是成过一次亲的,虽然步骤只到送入洞房为止。
喜婆立刻为难起来,但到底不敢得罪太师嫡孙,见江逸不高兴后急忙叫着人出去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含笑静静的等着,可江逸迟迟不来,直到听到倒茶的声音,她烦躁的把头上的盖头掀了,瞪着江逸道:“你就不知道帮我掀了?”
江逸笑起来,一双眼睛风流上挑:“你这不是自己能掀么,要我说你也太老实了点,刚刚一进屋就该自己掀了,戴这么多东西不累么?”
含笑斜他一眼,这些日子被将军带的很会鄙视人了,听到江逸的话后干脆跑到铜镜前把绷了一天的头发放下来,一头乌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含笑顿时觉得好多了。
江逸饶有趣味的看着她,母亲去时他还小,印象里从未见过女子做这些事,此刻看含笑小心的擦脸,不一会就露出原有的肤色来,特别有意思。
“你看什么?”含笑警惕道。
江逸耸肩:“含笑姑娘煞是漂亮,在下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含笑脸上飞起淡淡的红,拒绝再跟这个登徒子说话——也就是认识的时间久了,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不计较,不然此刻早就哭着回将军府了。
江逸在屋里转了转,点头道:“这房子不错,我就住外间,你有事就唤我一声。”
“等一下!”含笑赶紧叫住他,“还是我住外间吧,你睡屋内便可。”外间往往是小厮伺候的地方,怎么能让将军的友人去住,她虽然被老王爷认了义女,可心里还是把顾归当做主子的。
“得了吧,哪有欺负你一个姑娘的道理,你且去睡吧,我在外间住。”江逸说完,就径直走了出去。
含笑无奈,只好洗漱一番躺到床上,静静的看着床帏,脑子里对以后还是很茫然。
夜深了,窗外的月亮也越发亮,含笑叹了声气,在床上翻了个身。
睡不着啊。
“姑娘还是尽早睡吧,明日还要陪江某演戏呢。”江逸突然开口道。
含笑的呼吸顿了一下,知道他这是听到自己的动静了,忍不住抱怨这房子看起来奢华,却连一丁点声音都隔不开。
不过听他一句话,含笑的心慢慢静了下来,闭上眼睛有了丝睡意。江逸说得对,明日还有戏要演,她怎么也该养好Jing神。
没错,她和江逸的这场婚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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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夫人和小绿一起去了柳州,她不想再回那个伤心地,于是便没有跟着,谁知道自己的父母竟找了过来,扬言要她向将军引荐长兄,若是不肯,就强行带她回去。
含笑拒绝,他们便坐在将军府前日日叫骂,似乎是料定了府中无主,不敢奈他们何。
早就被伤透了心的含笑没想到人竟能可耻到如此地步,为了不让将军府名声受累,她咬牙收拾了行李要跟他们走,父母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做,一时陷入为难,既不想要一个名声有污的女儿,又想要长子能谋个前程。
在牵扯之中,江逸凑巧看到,三两句话将他们吓了回去,又派人看着他们回了柳州。
可今日送他们走了,若是明日再回来呢?含笑主意已定,要从将军府离开,江逸找了过来,看着她的包袱笑道:“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