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嫂嫂打死的。原在边关戍守时,他可不这样,即便有不识趣的营ji缠他,烦他,可也从未见周大哥挥过拳头.......!”
玉翘听的脑里又一团糊涂,什么把她打死?什么营ji缠人?小心翼翼的问:“素素的话怎听不明白?你周大哥何时要打死我?”
“不就是方才么?”赵素素泪眼把玉翘看,嫂嫂定是怕她难过,这会还想瞒她呢!抖着手一指,咬唇难过:“嫂嫂颈子又红又青的,素素看的清楚。”
碧秀春紫醍醐灌顶,噗哧笑出声来,想想忙用帕子掩住唇。
玉翘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把周振威恼得呀,让他轻些的,就是不听,动起情来不管不顾,恨不得把人嚼碎,吃进肚里才尽兴。
第三百三十七章 德城奇事(4)
赵素素是个认死理的犟丫头。
她那点豆蔻情怀,随着盖指印的纸被焚,玉翘蛇口救人而渐淡,现见周大哥手段残暴凶狠。心里陡升惊惧,竟又起几分侥幸,看玉翘这个嫂嫂时,眼里总浮一抹同情。
玉翘哭笑不得,和她支支吾吾隐晦的讲过几次,小丫头听的懵懂无知,她便想这样未尝不好,怕了就不会再生觊觎。终不再提这羞人的事。
彼此褪去心结,无了周振威这层忌讳,赵素素天真直爽,玉翘本就极易相处,言语来往也就半日功夫,竟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这日,已至申时,天际烧红云,碧秀春紫眯眼打着盹;赵素素独自玩着解巧环,兴味正浓;玉翘含一颗糖腌梅子,咂那酸甜滋味,看了会纱窗外风景,扭头把话问赵素素:“碎花城那里你可熟?”
“岂只熟,哪条街头巷口我没走过?”赵素素颇为得意:“最常去的,是官道边那条乌金街,两边皆是医馆药铺,胡家坐堂看诊的大夫听说曾是宫里太医,医术好,嘴硬心软,总爱撅山羊胡子发脾气;石鱼印药铺,里厢南北海陆药材一应俱全,孙姐姐总让我去那里采办,进门两边满墙山水画,碎花城是个黄沙粗石之地,乍见真觉的美,听说还是名人画的.......!”
“那是书画大家李成的真迹!”玉翘戚戚低说,乌金街在脑中显了形,不长亦不短,仄逼狭窄,两边店铺满满当当,父亲病重那几年,她是不敢去胡家或石鱼印这样的大铺,药好价贵,可她手上没银钱,那里也不给赊账。
“谁知道呢!”赵素素不以为意,咽了下口水,继续笑道:“马行街离军营近,每晚夜市直到三更才罢,卖羊汤肚肺的,油酥茶牛羊ru的,各种rou菜油饼、最出名的是个胡人老爷摆的摊,专卖野猪rou灌的肠,把煮熟一截甩案板上,切切垛垛的,那香味儿,飘到军营帐篷里,周大哥就馋,常让我去打一壶烧刀子,再切一盘rou肠,第二日保准打胜仗。”她顿了顿,皱皱小而挺的俏鼻,压低声说:“每次我一路走一路拈着吃,周大哥都没察觉少了呢!”
玉翘噗哧一笑,那般心思缜密的男人,怎会不晓,是懒得搭理吧!
想未嫁那会,为讨自个欢心,他用油纸包过几串野猪rou灌的,肠巴巴给她送来,那般油渍渍的,其实她并不喜那股味道。
转念一忖,眉眼便浮诡色,笑问:“你周大哥在军营里可招人喜欢?”
“嗯!”赵素素重重点头,“孙姐姐就很欢喜他。还有那些个花娘,但凡在城里瞧着周大哥,皆要凑前拋脸嘻笑,被斥也不肯走呢!”
玉翘淡下脸来。前世那时,她遇到的镇远侯,功成名就,肃清酷冷,早已无人敢近身放肆,更况区区花娘!
“是流春院的么?皆是头牌花娘!”莫名的,眼前就晃过风情万种的秦惜月,蓝黑一身爱唱戏的鸨儿娘,还有,鬓发染霜的那位烧火婆子。
“流春院!”赵素素认真的凝想,稍刻才道:“碎花城的花楼皆在百胭巷,头牌多的花楼里,未曾听说有流春院!”
玉翘心生疑窦,掐指算来,前一世此时,她还在漫漫发配路上颠沛流离,而流春院,此时应开的风生水起才对!怎会没有?!
厢门“吱”的拉开,惊醒了碧秀春紫,皆望去,是周振威。赵素素脸色一变,顾不得话说一半,抿紧了唇,弯腰俯低,从一侧直接跳下地,瞬间没了身影。
周振威蹙眉,抱玉翘下车,边疑惑道:“那丫头怪里怪气的,这几日见着我跟见鬼般,溜得比兔子还快!”
玉翘笑而不语。谁让他将她好生欺负,后来她取过铜花镜把胸前照,莫说小丫头看了怕,连她自个见了,也臊的脸通红。
她如今身子愈发苯拙,又接连赶路,已数日没给过他了,平日里四周总有人身边绕,他想偷个香,也被玉翘又躲又闪的给拒了。估摸着这位大老爷心中早已不爽,逮着这事儿就把嘴瘾过得足足的。
.......
远远即见城门大开。望去古色简朴,只在城门上方用红料大书“德城”二字。
这是山东辖区内一个小县,自然不如沧州气势磅礴,不过门边还是停驻一顶官轿,十数位青衣皂帽的衙役,手持毛竹刀整齐立一边,瞧着他们一行过